秦瑤看著段紫謙,有些失神,“他還要還我一筆債。等他醒來,我要他十倍百倍還給我。”
“債?什麼債?”香香一頭霧水,忽然,眼角的餘光瞥見段紫謙的眼睫忽然微顫了一下。
“秦、秦瑤姐姐——”
香香指著段紫謙,聲音都有些打顫了。
秦瑤定睛一看,也捕捉到了段紫謙緊閉的眼睫又是一顫。
“我去找師父和池江玉——”
香香驚喜萬分地衝了出去。
秦瑤緊緊地抓住了段紫謙依舊冰冷的手,“紫謙,你——你是真的要醒了麼?”這半年來,他有過幾次這樣的現象,但每每都是讓人失望。
“若不想讓我絕望,就不要輕易地給我希望。”
秦瑤聲音已然哽咽。
不一會兒,香香已經帶來了池江玉和毒聖。
秦瑤走到旁邊的桌旁坐下,讓二人看診。
二人分別一把脈,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他脈相平穩,這一次,是真的要醒了。”
“秦瑤姐姐,你聽到了麼?段紫謙是真的醒了?”
香香激動地朝秦瑤看去,卻見秦瑤正在為自己倒水,但那握著茶杯的手卻微微帶著幾分顫抖。
“秦瑤姐姐——”
香香正自疑惑,卻聽秦瑤低低問了一句。
“香香,段紫謙是誰?”
屋子裡的人都呆住了。
迷迷糊糊中,段紫謙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他雖然不能動,也無力睜開眼睛,但一直能聽到秦瑤的聲音。
“瑤——”
他艱難地開口,卻感覺聲音低弱地簡直不像自己的。
“紫謙,你醒了麼?”
耳畔那聲音有些熟悉,卻不是秦瑤的聲音。
“段紫謙,你快睜開眼來啊!不要讓我們擔心了。”
“就是嘛,你這小子也睡了大半年了,再不醒,就算再有耐心的人都要休掉你了。”
神志開始漸漸恢復,他也認出了這三道聲音。
池江玉、香香……還有毒聖……
為什麼……他就是聽不到秦瑤的聲音?
終於有力氣睜開眼睛,床邊那三張熟悉的臉龐也映入了眼簾,卻唯獨沒有看到那道身影。
“沒想到你這小子命還真硬——”白老頭欣慰地撫須,“這一回總算是醒了。”
原來他還沒死麼?
“瑤呢?”
段紫謙雖覺得疲倦萬分,看不到秦瑤卻覺得內心極為不安。
白老頭猶豫了一下,“她——”
“她怎麼了?”段紫謙這一急,不由咳嗽起來,牽扯著心口陣陣疼痛。
“段紫謙,你不要急。秦瑤姐姐她沒事的——”香香頓了頓,臉色也有些為難,“她只是——”
池江玉接過話題,“她只是不記得你是誰了。”
這一句話讓段紫謙先是一怔,即而心中一痛。
池江玉繼續無情地道:“這不正是你希望的麼?白前輩只是完成了他對你的諾言。如你所願,小瑤已經不記得誰是段紫謙——自作孽不可活!”
話落,池江玉拂袖而去。
“喂,池江玉——你等等——”
香香連忙追了出去。
白老頭為難地看了眼神情還有恍惚的段紫謙,“小子,你可不能怪我啊。當初你覺得自己快要死了,才讓我抹去秦瑤的記憶的。現在我做到啦,連我也想不到,你竟可以活下來。”
“自作孽不可活麼?”
段紫謙苦笑。
也許,池江玉說得並沒有錯。
……
好不容易支撐著走出了房間,段紫謙靠著門沿喘息不已。
毒雖解了,但這次元氣大傷,又躺了大半年,這副身子還不知要休養多久才能恢復。
只是,躺要床上這麼多天,都沒有見到秦瑤,讓段紫謙心底一陣陣地失落。
瑤,她真的忘記他了麼?
面前忽然響起了腳步聲,熟悉的氣息,讓段紫謙一怔,抬起頭來時,迎上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瑤——”
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幾乎就忍不住衝過去抱住眼前那女子,然而,那雙眼睛裡迷茫卻阻住了他的腳步。
“你就是段紫謙吧?”秦瑤的唇角帶著笑,“香香他們說,你受了很重的傷,昏迷了大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