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她也不臉紅。“是偷的。這些錢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爸爸給我的。可是他們不給我花,全部私佔。我只是拿回應該屬於我的份額。”
我不清楚在安安的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不敢再問下去了。記得有一次,我問起肖子重家裡的事,他一下就跟我急了。我好像是問他他老爸為啥不來參加家長會。他說他爸是公司大老闆,經常坐飛機在歐洲談判。所以根本回不來參加家長會。我用懷疑的口氣說真的。他就跟我急了。轉身離開。所以,現在我不敢去問安安家裡的事。我就咧開嘴巴,像史諾比一樣傻傻地笑了。
安安把我送到車站,給我起了回蘅城的火車票。進站臺的時候,安安忽然拉住我的手說:“你還會記得我嗎?”
我說:“會的,我會一直記得你的。”
她就很開心地笑了。
“閉上你的嘴吧!”他厭惡地看了我一眼,兇巴巴地說。我看了看錶,晚上九點,我還和肖子重在街上晃悠。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脾氣特別壞。
“你吃火藥了?”我不甘示弱,我從不甘示弱。
他沒理我,一直往前走。
我跟在他身後,覺得這樣很無聊,兩個大男生一起在晚上的時候壓馬路。就問,“你覺得有勁嗎?”
他卻岔開我的話:“冬天要來了。”
我說:“春天還會遠嗎?”
他轉過頭哭喪著臉看我:“擦擦啊我求你閉嘴吧,我現在就不想聽見你的聲音,一整個晚上我都聽見你像是個蒼蠅一樣在我的耳邊絮叨個沒完沒了,那個莫須有的安安,你能不能不提啊!”他看了我一眼之後,又加了一句話,——假如他不說這最後一句話,我是不會急的,我還是拿他當鐵哥們的,我不會介意別人這樣說,但我介意肖子重這麼看我。他說,“你真是有病啊!”
我挺了挺胸脯,一副質氣的模樣:“你說說我有什麼病!”
“臆想狂!”
“肖子重,你給我再說一次!”
“我就說了,你怎麼著吧?”他挑釁地看著我。
我一句話不說跑到馬路的另外一側,他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事實上,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幹什麼,竄到了馬路對面,我抄起了一根被伐下來的樹枝,又旋風一樣跑了回來,照著他的身上抽打起來。
而他卻並不還手。
我知道只要他一出手,我就死定了。
我終於不再發狂的時候,他已經是傷痕累累。但他卻笑著:“這下有勁了,是嗎?”
“是!”
“好了,現在我們兩清了,從此,你我分道揚鑣!”
說完,他折身走掉。
剩下我自己攥著個樹枝站在那,我看著他的身影消隱在昏黃的馬路燈光裡,一個顯得那般孤獨的背影,一陣傷感翻湧上來。
“肖子重!”我在他身後大聲喊到,“你不能把我一個人擱這,我怕鬼!”
“去死吧,你!”他也大聲喊道。
新轉來的深北成了肖子重的女朋友。也成了我和肖子重關係的轉折點。我摸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前他不是這樣子的,現在他總是臉色很難看,就像是豬肝一樣地站在門口等著深北蹦跳著出去,然後一起走掉。我覺得孤單死了。
“我覺得孤單。”衝小米喊。
“哈哈!”她大笑道,“哈,深北橫刀奪你的愛了!”
“那,要不,你看咱倆一起走好不?”
小米一楞,她的臉竟然微微地紅了起來,扭捏著說不出話來。
“你還會害羞啊!”
“靠,本鋼鐵少女什麼時候害臊過!走就走誰怕誰啊!”
“那就挎上我的胳膊!”我野蠻地要求著。
“切,挎就挎,難道我還不敢挎了?”
“我沒說你不敢挎啊!敢挎倒是利索點啊!”
我叉著腰站在那,等著小米的胳膊伸進我的臂彎裡,然後我就扯著她風風火火地奔了出去,一路吸引了眾多人的側目,可是我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大義凜然的氣魄。我扭頭去看了一眼小米,倒,她的臉像是一個粉紅色的水蜜桃,紅彤彤的。
我說:“耶?你害羞了?”
“狗屎!”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明明是害羞了,臉那麼紅……書上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女人臉紅起來呢,就證明這個女人已經徹底被男人俘虜了。要是這本書說的對的話,那不是……”
“閉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