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笑聲很爽朗,一如既往的有他硬朗的風格,坐在椅子上的他用手摸著我的頭髮,熟悉的感覺讓我笑了起來,原來一切都不會變。
一切,都沒有變啊。
在我們紛紛找好地方休息之後,大佛那邊,則已經開始了最後的收尾工作。
大佛帶著十幾個穿著相同西裝的中年人,正在距離我們好幾十公里外的碼頭上,做著某些不法的事情。
“去看著他們,把貨都運到陳區長給我們安排的倉庫去。”大佛揮了揮手,身後的人點點頭,走到了那群正在搬運木箱子的工人面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起來,見裡面的包裝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他才鬆了口氣。
等把貨物搬運完後,時間都差不多過去了一個小時,大佛看了看手錶,似乎是感覺時間差不多到點了,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他只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兩句。
“帶人過來吧。”
“五分鐘。”
也不知道是約定好的,還是真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剛好過了快五分鐘的時候,幾輛灰色的麵包車就開到了碼頭旁邊的路上。
車上人一個接著一個的走了下來,先是對大佛喊了句大哥後,又將各自的後車箱開啟,把裡面用麻繩捆好的其中一人提到了大佛的面前。
“你就是沈國民。”大佛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說話的語氣是肯定,但在外人聽來卻有點像是詢問,此時他的目光裡沒有挑釁跟不屑的意思,充滿了平靜。
被問話的男人抬起了血跡斑斑的臉,眼睛似乎是被人給打腫了,根本就不能像往常一樣睜開自己的眼睛,只能眯著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你是誰”沈國民的聲音很嘶啞,全是聲嘶力竭的意味,就像是一個很久沒有喝水的人發出來的聲音,刺耳,而且難聽。
“你是沈國民。”大佛又說了一遍。
沈國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正準備說些什麼,大佛卻打斷了他。
“所以你該死。”大佛平靜的說道,揮了揮手。
隨後而來的一切恐怕沈國民一輩子都忘不了,準確的說,他這一輩子也有點短了。
任由沈國民怎麼大吼再怎麼哭喊,大佛的手下依舊有條不紊的,把後車箱昏迷不醒的女人抬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給她綁上了幾塊石頭,然後慢悠悠的抬到了碼頭邊上,一言不發的丟進了大海里。
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女人在自己視線裡慢慢消失,沈國民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用幾近哭啞的嗓子大吼道。
“你他媽到底是誰?!!禍不及妻兒!!!有什麼你衝我來啊!!!”
大佛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說,謝謝你提醒我。
沈國民似乎是知道大佛要幹什麼,沒多想就咚咚的磕起了頭,力度很大,直接就把額頭給磕破了好些口子:“您大人有大量!!!別害我孩子!!!!我求求您了!!!”
大佛憨厚的笑著,蹲了下去,用右手按住了沈國民劇烈掙扎的手臂,問他:“你在這城裡是不是黑。社會?”
沈國民一時間沒有回答上來這個問題,因為他完全不知道大佛這是什麼意思,也沒想到大佛說話的跳躍性這麼大。
“你是不是黑。社會?”大佛問道。
沈國民強忍著弄死大佛的心,顫抖著點了點頭,說,是。
下一秒,沈國民就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劇痛,忽然在自己的手臂上蔓延了起來。
如果沈國民見到了自己被大佛捏扁的手臂,恐怕他就不光是慘叫這麼簡單了。
“你個犢子也能算是黑社會?”大佛還在笑,手上越來越使勁。
“老子才是黑社會!!你他媽就一個混子也敢動我兩個弟弟!!啊?!!”
大佛很久都沒有這麼動氣了,特別是知道小佛爺瘸了一條腿之後,他的怒氣再也控制不住。
只用一隻手就輕輕鬆鬆的把人手臂捏扁了,甚至連骨頭都被捏成了碎渣子,別說是海東青,就是小佛爺使出全力都不一定能幹出這種壯舉,畢竟五根手指的力量不是能隨便鍛煉出來的。
等他發洩了一會兒才注意到沈國民已經疼暈過去了,而他的兒子,則在一邊流著眼淚,害怕的看著大佛,因為嘴被布片堵上的緣故,他叫不出聲來。
大佛深吸了一口氣,把臉上的暴戾再度壓了下去,露出了先前的憨笑。
他緩步走到那個孩子身邊,和藹的用手摸了摸孩子的頭。
“孩子,下輩子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