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的看著她,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突然間,身形一個不穩,被她用力的推到一邊:“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滾!”
我錯愕不已的盯著她手腕上汩汩而下的鮮血,再也顧不上她話裡的冷嘲熱諷,只是拼命的搖著頭:“我不,你快鬆手,你流血了。”
莫晨甩開我又伸過來的手,朝我吼道:“我不要你管,滾,我不稀罕,不……。”她的聲音被埋在了我突如其來的懷裡,我實無法再直視那張爬滿淚水卻依然冰冷倔強的臉,心很痛,鈍重的痛:“莫晨,我求求你,把手放開好不好?求求你……。”
不管昔日有多不喜歡,可她骨子裡終究流著跟我一樣的血。我們是雙胞胎,是同一個胎盤裡誕生出的姐妹,所以,她痛,我比她更疼,心臟的地方被揪成一團,疼的我無法忍受。
莫晨的手終於緩緩地鬆開了,玻璃碎片掉落在地上。
安靜的客廳,只剩下她混沌的嗚咽和時鐘走動的聲音,月光清冷的灑在我們的肩上,我聽到她在我耳邊若有若無的輕語,那聲音像一葵悲傷的歌曲在我身體裡緩緩流淌。
她說:“我好想死……”
作者有話要說:
☆、等待一場告別,讓我們四分五裂
從診所出來已經深夜了,兩人疲憊不堪的回到家,一路上,我都緊抓著莫晨的胳膊,生怕她又做出什麼事情來。傷是在左手,雖然傷口不大,但卻很深,我是流著淚看醫生給莫晨包紮完的。
莫晨一直一言不發,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沒有力氣去猜測,倒了一杯水遞過去,她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直直的看著她:“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同情我嗎”?
我在她身邊坐下,輕輕的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也不想去考慮”。
她沒有再說話,我看了她一眼,繼續說:“莫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有什麼路會一直通到死,上帝現在虧欠你的,以後一定會以別的方式彌補給你的。”
莫晨落榜了。
這是我最始料未及的事情。任是怎麼都沒想到,成績甩我幾條街的她,最後,居然落後我五十分。
所以,她才會那麼難過吧,難過的想要死掉,甚至尖銳的玻璃□□手心也不覺得痛,因為生活已經無望到了極點。在接到成績單的那一刻,她臉上一定只剩下諷刺的表情,諷刺命運對她,向來殘酷如斯,不留餘地。
沉默良久,她抬起頭看向身邊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我,猶豫半晌:“你,能陪我一會兒嗎?”?
我愣了一下,隨後挪動位置靠近她,她有些僵硬的將頭慢慢枕在我的肩膀上,聲音輕輕的,彷彿夜風一般,她說:“莫離,謝謝”。
他說,莫離,謝謝。
而不是,姐,謝謝。
她依舊不會叫我姐。
儘管我們已經在一起生活兩年了。
儘管我也曾一直扮演過姐姐的身份。
但她依然不會叫我姐。
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來日方長,我相信,她總有接納我的一天。就像曾經的冷言相待到今晚的相依取暖。時間總會沖淡那些防備。
翌日下午,我跟青禾坐在他房間的地板上看恐怖片,明明看的毛骨悚然,卻強裝若無其事,外面的樹葉被雨水打的颯颯作響,屋裡靜悄悄的,有風吹動紗窗跟背景音樂混雜的聲音,我緊挨著青禾,每到驚險的時候,就很沒出息的往他身後躲。等堅持看完那部片子,才發現兩人早已緊張出一身冷汗。
窗外,天依然陰沉沉的,烏雲洶湧,看了一下時間,傍晚六點了,起身跟青禾揮了揮手,“那個,我先回去了啊。”
他慢理斯條的整理櫃檯上的碟片,抬頭看了我一眼,“好的。”
出了門以後,外面的雨水已經下的很大了,忘了跟青禾借把傘,又懶得折回去,索性將連帽衫上的帽子扣在頭上,直接衝進了雨裡,身後,青禾俯在窗邊喊,“帶把傘!”
我頭也沒回的一鼓作氣跑到了自己家門口,想到前一天晚上莫晨的事情,深吸一口氣擰開大門。
客廳靜悄悄的,沒有開燈。
隱約聽到從莫晨房間傳來的窸窣聲。
我快步走到她門前,敲門,莫晨在裡面問:“誰?”聲音裡透著幾分警惕。
我有些奇怪她的問話,但也沒多想,應了一聲,“是我。”
裡面沒有聲音了,就如同一塊小石頭投入湖裡僅僅在湖面激起一層小漪漣便歸於平靜。我有些疑惑的看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