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很意味深長的衝我笑了笑。
我不明所以的走過去,教室剩下的幾個學長學姐也都帶著別樣的眼光看著我,隱約還有一兩聲沒有控制住聲響飄進我耳朵的私語。
——又一個。
——是啊!看上去,好像還是個新生。
——現在的小女生都這麼浮淺。
——楊溪不是有女朋友嗎?
當我坐在楊溪位置上時,原本還雲裡霧裡的,在開啟他課桌後,終於明白了那些人別樣的眼神,以及那帶有深意的話語。
敢情他們是把我也看成被楊溪迷的七暈八素的花痴女一枚!
我嘆了口氣,撥弄著他課桌裡花花綠綠的小禮品、小情書,那些花樣精巧品種繁多的玩意兒看的我歎為觀止,我知道楊溪一直很受歡迎,但從不知道,他居然這麼受歡迎。他們高二才開學不到一個禮拜,他課桌裡就被塞滿了禮物,要常期以往下去,個人覺得,他不在校園開個精品店什麼的就太浪費資源了。
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瞄見他課桌上未拉緊的圓鼓鼓的筆袋,透過縫隙,裡面在夕陽的照射下折射出細微的柔光,我起初以為是哪隻外觀好看的筆筒,開啟以後才發現裡面像藏寶一樣藏著一串顆粒飽滿的珍珠項鍊。我將其拉出來拿在水泥地面上磨了一下,居然還是真的,而且,看樣子價格也不菲。
這是女孩子的東西,估計不會是他那些粉絲送給他的,倒更像是他自己買的,大約也是想給心儀的女孩一個驚喜什麼的。我拿在手裡反覆觀摩著,竟是越看越喜歡,最後,索性很不要臉的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再翻出楊溪課桌裡備用的鏡子照了照,自我感覺格外的好。
所以,這條項鍊,就歸我了。
從四樓下到一樓,我確實有過擔心會碰到突然回來的楊溪,被他人贓並獲,緊接著就在開學第一天,死命的羞辱我一頓。我緊張兮兮的想著能從嘴裡蹦出來的各種惡毒詞彙,一併勾勒著當場豐富而鮮血淋漓的畫面,所幸,聖母瑪利亞跟耶穌都保佑了我,一路相安無事。
戴著偷來的價格昂貴的首飾走在校園裡,我竟沒有一點做賊心虛的感覺,真的。當然,我明白自己某些時候的某些心理總是過於變態,就像我知道這條項鍊真正的主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林安然的,但我還是很賤很賤地將它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如暖陽,贈我盛世明媚
來往於食堂的那條路擠滿了人,我站在林蔭道前,看著眼花繚亂,沒有什麼想要吃東西的慾望,轉身便向西操場走去,尋一處廢棄的鐵皮欄坐下,單手託著腮,想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
眼角餘光瞄到有人朝這邊走來,我視若無睹的繼續作沉思狀,來人最後直接坐在了我旁邊,毫無顧忌的跟我打著招呼,“你是新生吧?”
我想起初遇林安然的場景,我也是這樣大大咧咧的走到她身邊,還很自來熟的評價了一下當時的氣候,就那麼簡短的三言兩語便促成了我們後來幾年裡堅固的死黨關係。
所以,也可以相信,有些人,你看第一眼,就能知道是敵是友。
這與以貌取人無關,重要的是那份當時感覺。
林安然是友,而眼前人這個戴著眼鏡,笑起來一幅斯文敗類的樣子,很明顯,只能屬於第二者。或者,只是你擦肩而過的無數陌生人中的其中一個。
那樣的無關痛癢,且可當作是一隻蚊子飛到你面前,你不能一掌拍死他,就讓它幸運的跳著恰恰迴歸自然吧。
其實說了這麼多,無非想表達的只是一句話:入校第一天,就遇到了一個色狼。
之所以那麼形象生動的描述出來,也只想表達一句話:這個色狼看到美女就神情猥瑣的樣子,頗有葉影昔日的風韻氣質。
我一直沉默不語,不時的揉捏著脖子上的吊墜,表現出一幅不耐煩的樣子,但他還是很沒自知之明的在我旁邊濤濤不絕的說個不停,從他的語言表達中,不難看出是一個有著深厚文學功底的人,不然一連串脫口而出的讚美詞彙都不帶重複的,還及有規律的從上到下,字字珠璣,弄的我在一旁拼命考慮是大笑出聲,還是繼續作沉思狀。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突然來一句,“美女長的貌美傾城啊!”
我頓時忍不住捂著胸口一陣乾嘔,因為沒吃晚飯的原故,所以什麼都沒嘔出來,但也足以讓他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的嚴重性。
話說,有人誇我貌美,我是會很開心的。可如果有人誇我傾城,不好意思,請允許我繼續幹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