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窗外一陣陣吹過來,緋紅色宮燈的流光投射在她顫動的睫毛上,忽明忽暗,忽閃忽閃,就像李尚功臨走前那的一句話,反反覆覆地在柔止腦海迴旋:
“若是您曾經的教習姑姑陳尚服恰好也是其中一個……”
“也是其中一個……”
“也是其中一個……”
柔止猛地站起身來,煞白著臉,踉蹌著腳步,趔趔趄趄跑到桌案:“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她顫抖著手,一把抓起上面的賬冊揪在手中,烏黑的瞳仁在燭光中閃閃爍爍,似落敗,似沮喪,又似閃過一絲不近情理的堅信和篤定。
※※※
第二天清晨,天剛矇矇亮,晨曦還沒有透進窗戶,門外芭蕉上的露珠還沒有幹,年近五十的尚服局局正陳內人便在蕙香極為有禮的帶領下,來到了她曾經的徒弟、現在的尚宮大人,柔止的寢房。
“小的尚服局內人陳氏,拜見尚宮大人。”
因為梳洗匆忙,陳尚服高聳的髮髻只簡簡單單插了幾根素銀簪子,銀白的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