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2 / 4)

振業王府眾女之一罷了。若依照你朝所講的禮數,便該遵從我主,安守婦道,你大苑也應歸入我國,這也是合天地情理、近人倫綱常,何以你們竟割地稱王?爾等不遵禮數在先,卻怪我毫無禮數,豈不怪哉?”

黃希原已經氣得只會搖頭,哆嗦著反覆說:“一派胡言!你一個外臣,竟敢出言辱我一國之君,蠻夷之人……你,你……”

青瞳擔心地看著他,真怕老頭子一口氣上不來噎死過去。

十三、利口(1)

霍慶陽和林逸凡被派出去守著南邊幾個藩王了,武本善因傷留在朝中,此刻他大怒出列,道:“西瞻使臣,你有事說事,何以一再出言不遜,是不是想要刀兵相見?”

貴豈來道:“刀兵之事不是我區區正言可以決定,沒想到在大苑,你一言就可以論及刀兵,閣下是什麼官職,失敬失敬!”他遇到文人才掉書袋,遇到這樣穿著魚鱗甲的武將,竟然立即改口,毫不以詩書壓人。

別人或許怕這個,但武本善卻不怕這種挑撥,他朗聲道:“我是護國公,關中平章政事。不是我一言可以論刀兵,天下大勢,便是如此。西瞻不仁,幾十年來屢屢犯我邊界、害我黎民,呼林關外累累白骨皆是證明。兩個月前你們又侵我邊境、大肆搶掠,你們行事如此,自然會惹來刀兵。”他是殺伐半生的武將,那種凌厲之氣是田澤、範歸豫、黃希原乃至青瞳都沒有的。本來很能鎮住人,可惜武本善對西瞻成見太深,最後話題一轉,畫蛇添足地說起以前的往事來。

貴豈來眼珠轉了幾轉,道:“西瞻不仁,你們大苑就仁義無邊了嗎?我在你們大苑書上見過一句話,叫仁者不言兵,將軍對刀兵這麼感興趣,還談什麼仁?翻開史書看一看,你們大苑打的仗可比我西瞻多許多。你們今天的領土邊界,還不是祖宗搶別人的?我們西瞻至少敢做敢認,不會一邊殺了人,一邊還滿嘴仁義道德。”

青瞳嘆氣,果然被貴豈來抓住把柄,也大談往事,而且一談就是兩百多年。

兵部新任中郎將汪廣洋怒道:“我朝先祖那是為了天下安定,是仁義之師,你西瞻先祖不是也一樣嗎?可是西瞻搶掠,卻是近在眼前。”

“啊!”貴豈來假裝恍然大悟,“過去半年就是不仁,過去許多年就是仁義了,那麼你不理這件事,等著它過去兩百年不就行了。”

武本善和汪廣洋同時噎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如果是打仗,這些武將個個能以一當百,可若論鬥口,那就百不當一。

田澤只好又挺身而出,誰讓他官大資格老,當然得多擔待一二了,“貴使前來,不是西瞻王命你逞口舌之威的吧?如果那樣,派個鸚鵡來也就是了。”

貴豈來道:“我曾看過你們中原一個好玩的故事,叫晏子使楚。晏子說得好,出使上國派上等人,出使下國派下等人,大人要求鸚鵡出使,莫不是此處是個鳥國?”

田澤差一點噎死在當場。正言的官職性質在今日朝堂上所有人中,大概只有蕭瑟和青瞳清楚。人家是從小練習罵人練到大,田澤雖然是青瞳看中提拔的英才,卻肯定不是對手,只怕這朝中也無人能敵。

“你他孃的才是鳥官鳥人,老子打爛你這張臭嘴。”眾人大驚之下抬頭看,卻是十六衛軍逸府中郎將陳大昌。他是霍慶陽的部下,因平南軍功升職至此的。這個人是純粹的老粗,自己的名字也只會寫中間那個“大”字。聽貴豈來罵了半日,他早已怒火中燒,不管不顧地就罵了出來。

“你他奶奶的是什麼鳥?躲在一旁就像是糞坑裡的蛆蟲,苟安在一處,以騷臭的飲食度日。看你站在後頭,也不是什麼大官,平日裡屁也不敢放一個吧?現在倒是滿嘴噴糞,還稱什麼老子,你是狗屎的老子!”

眾人又一次目瞪口呆,貴豈來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文有文罵,武有武罵,現在居然還可以村罵。他倒是葷素不拘,大有你們全上,老子毫不在乎之勢。 。 想看書來

十三、利口(2)

汪廣洋目瞪口呆地道:“你、你、你,一個文官,竟然口出髒話……”

貴豈來哈哈大笑,道:“無知小輩,我是西瞻堂堂的正言,正言者,無話不可言。這天下的言辭何來髒與乾淨之說,且看聽的人心中所想,心正就不怕言辭不正,心臟才會說別人口出髒話。”

武本善怒道:“依你所說,西瞻的正言就是罵人的,誰能罵得過誰,誰就是正言?”

貴豈來點頭道:“然也。正言指的不是官職,而是你所說的話是不是正理。我便是一個把正理說出來的人罷了,不管你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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