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作戰的傷,傷太重的話更多時候只能復員了。
這些小傷小痛如果只是單個的話那算不了什麼,比如有些不過是躲貓耳洞時患下的風溼症,天氣不好是忍忍痛也就過去了,再比如還有幾塊小彈片在身體內沒有取乾淨等等,但時間一長所有的大小傷結合起來,就會給身體健康造成很大的影響。
就比如這次被淘汰的一個徐敏的兵……他是自打我當排長起就一直跟著我的。所以我很瞭解他,他是人如其名身手十分敏捷。在陣地被敵人炸得轟轟亂響的時候他有能輕鬆的在裡頭奔來跳去,有一回他就是乘著炮彈轟炸敵人看不清的時候。在炮彈的夾縫中衝到越軍碉堡前將炸藥包塞了進去。
但有句話叫“善泳者溺於水”,徐敏可以說是成也敏捷敗也敏捷,正因為他常幹這樣的事,身體裡直到現在還有十餘塊彈片取不出來,他還自嘲著說這樣稱起來也會重些。
我也一直以為這沒什麼,到現在才知道……其實他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著覺卻從不吭聲,為的就是能繼續呆在部隊裡。
但事實證明不吭聲也不是個辦法,因為誰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就算是鐵人一個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堅持下去,就算他的意志力能堅持但身體卻不能……於是,在這次舉行的末位淘汰賽上,一向以敏捷和速度見長的他竟然在五公里越野時中途暈倒。
其它兩人的情況也差不多,都是因傷造成了身體上的問題。
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我心裡是有愧的,因為我也不願意就這樣讓他們離開部隊……這不只是因為他們希望呆在部隊,更是因為他們是合成營的一份子,是合成營寶貴的財富。
但我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這一方面是因為我必須遵守自己定的制度,另一方面,則是我不願意看到他們拖著這樣的身體走上戰場……這隻會害了他們,戰場可不會因為他們曾經負過多少傷、立過多少功就會對他們特殊對待。
“走吧!”當這三名戰士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只對他們說一句話:“到先進公司去好好工作,攢夠了錢就找個媳婦,好好過日子!”
三名戰士眼淚“譁”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但他們沒有哭出聲,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用袖子擦乾了淚水,在我面前端端正正的敬了個禮就背起行李走上了車。
這就是軍人式的分別,一切盡在不言中,長期的協同作戰使我們彼此心靈相通,各自心裡想什麼並不一定要說出來,大家都知道,也都能理解。
唯一讓我覺得慶幸的是,我還經營了一個先進批發公司。
有了它,戰士們在離開部隊時至少還不至於除了一身的傷痛外什麼也沒有,也不至於還要擔心走上社會後自己能幹些什麼。
由此我就不由想起了其它部隊的戰士……要知道這可是在兩年內裁減一百萬哪,本來這時候的中國社會就存在著大量的無業遊民,這一百萬的兵一裁就意味著原本就十分嚴峻的就業形勢以及受之影響的社會治安更是雪上加霜。
不過好在我知道中國會過得了這一關,而且不但能過得了這一關,在現代時甚至還超過許多國家順利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
然而就在這時卻傳來了一個我最不願意聽到的訊息。
“營長,楊先進電話。”載著三名戰士的汽車剛剛開走,趙敬平就跑到我跟前報告道:“聽起來像是有急事……”
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楊先進最近已經很少與我們聯絡了,這其中有一部份原因是這段時間社會上在嚴打、在打擊經濟犯罪,雖說我們並沒有做什麼不法之事,但這時候投機倒把之類的口袋罪什麼東西都能往裡頭裝,所以小心點、低調點總沒錯。
所以,現在他這麼急著聯絡我,必定又是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了。
事情不幸讓我言中了,在我接起電話時就聽那頭的楊先進說道:“營長,虧了,快撐不下去了!”
“怎麼回事?”我問:“怎麼會撐不下去的?!”
“玉米方面出了問題!”楊先進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得怪我,我見玉米販賣到香港能賺錢,先進公司這邊反倒都是在賠錢……於是就把重心轉移到玉米倒賣上,而且越做越大。因為我們走在前頭,所以到現在有超過半數的飼料場都從我們手上買玉米。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最近香港媒體暴光,說是發現雞飼料裡有致癌物。”楊先進無奈的說:“結果香港人一夜之間都不吃雞了,這就直接導致我們的玉米也賣不出去……”
聞言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