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這個班在戰鬥時比較參與直接作戰,所以人員傷亡不嚴重、體力消耗不是很大……而捉蟲子這樣的事又需要耐心,所以的確還沒有哪個部隊比他們更適合。
兩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吳志軍的部隊捉來幾百條蟲子了。
之所以要捉這麼多的蟲子,一是因為有備無患,這直接關係到我軍部隊生死存亡的事,萬一到時如果因為蟲子不夠多而出現麻煩那不是冤枉。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就算蟲子喝了有毒的河水也需要一段時間才會發作,所以為了能把準確的把握住那時間不長的機會,必須要多些蟲子分批、分段的進行實驗。
所以,我們就把那些蟲子分成三個彈藥箱互相間隔五十米安置在河邊,並且為了掌握蟲子毒性的發作時間,還一早就進行了一些實驗紀錄。比如:螞蟻死亡時間一分鐘,蟋蟀死亡時間兩分半……
應該說是這些實驗和紀錄這些資料還是十分有必要的,假如沒有這些統計,假如我們不知道各種蟲子的死亡時間,那我們怎麼能知道蟲子沒死是因為河水沒毒還是發作時間沒到?
說到這些的時候我還不得不佩服一下讀書人,這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而且還組織得井井有條。話說他還只是個高中生……而我這個大學生都沒能想到這些細節,這就更讓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把自己“大學生”的身份隱藏到底。
於是試毒工作很快就開始了,吳志軍那個排的戰士負責把舀上河水餵給蟲子,而讀書人手下的兵就負責在旁邊紀錄和統計。
有句話叫有什麼樣的幹部就會有什麼樣的兵,這話說得還真是一點都不錯,就比如說這三班……因為班長是讀書人,他手下的兵跟得久了自然而然的也沾了點書生氣,這拿著紙和筆一邊看時間一邊紀錄還做得有模有樣的。
很快就一組組資料就出來了……這些數字當然不是我所關心的,我想知道的只有一點,那就是這河水有沒有毒。
十分鐘過去了,實驗沒有一點改變,喝下河水的蟲子無一例外的都在幾分鐘內死亡。
這不禁讓我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十分鐘……這個時間足以讓越軍指揮官知道農藥廠發生了什麼事。當然,如果農藥廠方向還有越軍或是有步話機的話,這個時間也許會更短。不過這似乎不大可能,因為我相信我軍偵察兵和炮兵的能力,他們完全可以在越軍反應過來前就將目標摧毀。
二十分鐘過去了,報上來的情況還是無一例外的有毒。
這下我就有些站不住了,來來回回的在各組戰士中走來走去……但結果並不會因為我的焦急而改變,我看的還是一隻只死蟲子。
三十分鐘……
我的心一陣陣的緊抽,這個時間已經足夠越軍指揮官根據我軍的動作做出反應了。
從這幾次敵我的對抗來看,越軍指揮官也是個很有頭腦的人。那麼……他在知道農藥廠被炸之後會怎麼想呢?
只要是個人都知道這肯定是我們搞的鬼,目的就是為了得到無毒的水源,那他們接下來該怎麼阻止呢?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改變河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沒過一會兒就聽讀書人面帶驚恐望著河面叫了聲:“排長!”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從峽谷裡流出來的水已經漸顯渾濁……很明顯,這是越軍正在嘗試著改變河道。
不過有句話叫“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河水之所以會在這個位置長年流淌完全是因為這裡是地勢最低的地方,所以……想要改變河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換句話說,也就是我們還有一點時間。
於是我咬了咬牙,對驚慌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的戰士們下令道:“繼續測!”
“是!”戰士們應了聲,不顧水裡的變化繼續手裡的工作。
隨即我很快又意識到了一點……這河水變渾說不定還是件好事。因為……這也恰恰說明越軍手裡的毒藥快要用完了,否則他們根本就用不著這麼急。
現在,我們似乎是在跟越鬼子打另一場戰爭,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爭的……就是我們能不能在越軍成功讓河水改道之前取上一些沒有毒的河水!輸贏的結果,幾乎就可以決定我軍的命運,也可以說是決定越軍的命運。
“排長!”這時吳志軍朝我大叫:“蟲子死亡時間延長了……河水毒性在減退!”
“二組也延長了!”
“三組延長到三分鐘……”
“再測!”我下令道:“多測幾批!”
這的確是個好訊息,河水是液體,農藥也是液體,所以其毒性會四處擴散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