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過往,雖是一語帶過,但始終能讓他人心中微微濂漓。
大太太果然道,“就讓兩個丫頭都跟著罷,能有這樣忠心的也是不易,從小一齊長大的才知根知底。”
也不是沒有丫鬟踩著別人上位的例子,但子秋和迎夏就不會。
大太太也是這個意思,大媳婦也開口了,老太太微微一想,也是這個理,便也沒再說。
馬車到了居家,陶家三人被迎進了前廳。
齊眉上前向居大夫人等長輩福身行禮,聲音溫婉柔和,舉止大方得體,一旁居老太爺摸了一把鬍鬚,笑著點頭。
居大老爺今日不在府裡,與陶大老爺幾個朝中大臣去了酒樓議事,縱使是下旨歇假,也不代表真的就四仰八叉的在府裡躺著歇息,太多事情要商議好,才能上奏給皇上。
居府裡擺好的宴席才剛結束一會兒,居老太爺連著咳嗽了許多聲,面色痛苦不堪,被下人扶著回去了。
女眷坐到了內室,居大夫人一直握著手中的茶盞,要放不放,要喝不喝。
“八姑娘近來身子可好了些?”居大夫人終是放下茶盞,帶著笑意問道。
齊眉坐在這裡,不問她反而說起陶蕊,陶蕊被居玄奕救起的事始終要解決,但若是拖著下去,對居家是最好的。
居大夫人此話無疑是想讓陶家接不下去話。
“一直是家裡的五兒照顧著,她與五兒也親近。”老太太笑著看向齊眉。
齊眉自跟著進來就十分安靜,祖母和母親之所以在這個需要避諱的時候帶她出來,探對方的態度才為實。
若是要把陶家的小姐兒嫁過來,居家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一直這樣遊走在兩邊,誰也無法安心。
這樣堵著陶家,齊眉微微一下,索性抬頭,“八妹妹身子調理得好了些,居大夫人還如此關心,真是萬謝,原先八妹妹被居大公子救起,一些平素交好的小姐兒都瞧見了,到現在也一樣關心的問過呢。”
居大夫人身子一怔,怎麼都沒料到齊眉會哪壺不開提哪壺,本想著讓陶家吃癟,就不要再提下去,說說別的一會兒時辰就過去了。
這一下倒好,把話挑開了說,她若不把話接下去。反倒顯得居家小氣。
“奕哥兒性子善,遇上了這樣的事,總不會袖手旁觀,也是舉手之勞罷了。”到底是掌家的,居大夫人很快平復下心情。
老太太笑著道,“話也不是這樣說。”
對話就這樣斷了,居大夫人等著老太太接下來的話,老太太拋下一句卻又不再說話,居大夫人只得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道,“老夫人嚐嚐這茶,是上好的貢茶。放多久都不會壞,鄰國原先供奉的。”
“這樣的茶怎麼還在喝?”老太太似是驚訝,“邊關戰亂了這麼兩年多,鎮國將軍因他們而受了重傷,這樣的茶……”
居大夫人面色一變。揮了揮帕子,“鄰國俯首稱臣時供奉的東西,就要好好的喝著,讓人記著他們也是有過這樣的時候。”
已經是無話可辨了。
陶老太太笑著道,“也叨擾了這麼長時間,我到底是老傢伙了。出來一趟就腰痠背痛的,坐著也覺得不舒服。”
齊眉抿著唇忍笑,從不知祖母的嘴這樣厲。兩句話就把居大夫人堵得只有生氣的份兒。
居大夫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努力調整氣息,才起身送到垂花門。
送完就轉身走了,一會兒工夫就走得很遠。
陶老太太抿了抿嘴,被扶著要先上馬車。忽而左方傳來聲響。
眾人都循聲望過去,兩個丫鬟被駕著出來。嘴裡不停的求饒,哭得十分悽慘。
既然是居家的家事,他們還是不要在邊上的好,三人都入了馬車。
一旁的丫鬟忙抓了驚慌跑出來的小丫鬟問,“這是怎麼了?”
“廚房備了給陶老太太、大太太和五小姐的茶,大夫人的意思是,準備得多些,端給在書房的大少爺也品一品,可剛剛大少爺才飲了一口,就生氣的摔了茶碗,把端茶過去的春花和秋月都攆了出去,說這樣賊人的茶怎麼能喝,大將軍和陶家大少爺都在邊關奮戰,這樣也太沒有道理。”小丫鬟也不知是嚇的還是別的,聲音很大。
馬車這時候才緩緩前行。
“有意思了,長輩和小輩並不是一個鼻孔出氣。”老太太笑著道。
齊眉放下車簾,“居大公子取了文試狀元,怎麼都想得透徹些。”
“看不出他是刻意做戲還是別的,若是刻意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