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就剪出一朵嬌嫩逼真的花。
齊英低著頭,一雙眼盯著手裡的剪子,“我也就只會這些手頭上的東西,都是小玩意兒罷了。”
齊眉微微地嘆口氣,“明日我想帶小凳兒去,想掛到高高的地方,從沒過過花朝節,幾年的福氣都沒得過,也不知道花神還會不會理我。”
齊英剪著彩紙的手微微停了下。
陶蕊倒是並不似往常那樣,做不好的就撒氣不做了,嘴上抱怨了幾句,眼卻認認真真的看齊英剪紙。
有模有樣的學著,漸漸地手裡的彩紙也能剪出算是好看的形狀。
去清雅園用飯的時候,陶蕊和齊英也一齊去了,三個小姐兒拿著剪好的彩紙,老太太讓她們拿過來一一地看著,“誰說我們陶家就只會舞刀弄劍的,女紅一類的精細活兒,我們家孩子照樣做得比別家的小姐兒要好。”
說的時候手裡正捏著齊英的剪紙。
齊英微微福身,“祖母過譽了。”
“祖母說的是實話。”老太太笑著道,陶蕊見老太太笑了,一下撲過去,“祖母猜哪個是蕊兒剪的?”
老太太在整整齊齊放著的彩紙裡看了一圈,手一指,“這個肯定是你剪的,歪歪扭扭的。”
“祖母。”陶蕊氣得跺腳,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那是五姐姐剪的!”
老太太本就是隨手一指,卻不想陶蕊認真起來,“祖母胡說的,你看這個,這個定是你剪的。剪得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個手巧的姑娘做的,是不是?”
陶蕊這才喜笑顏開。
老太太抹了把汗,陶蕊生氣那會兒,齊眉悄悄給她指了,不然這小姑奶奶只怕是真的要哭出來。
翌日一清早,齊眉幾人坐上馬車去了花神廟,並不是多遠的地方,她們來得早,花樹上並沒掛多少彩箋,陶蕊顯得尤為的開心,拉著齊眉一路往花樹那兒小跑,跟著來的侍衛站在花樹兩旁,守著陶家三位小姐。
其實算起來,齊英在陶家還不算最淡的性子,三小姐齊清才是,露面的次數只比前世的齊眉多幾次,說是不喜見人,以前還總是請她,後來被婉拒得多了,也便無人再理會。
今早上馬車前,照顧齊春和齊露的媽媽滿頭大汗的跑過來,說兩位小姐兒睡過了頭,這會兒才開始梳洗,齊眉本是要等她們,反正都是自家姐妹一齊去,陶蕊卻不依,說越早去祭拜花神才越誠心。
“御史大人家的小姐兒比我們要快。”陶蕊踮著腳,努力伸手去看離她最近的彩箋,落款是居家三小姐的名兒。
齊眉眼眸微微一動,居家竟是來得比她們更早,也不知居玄奕會不會來。
想著抬眼望過去,無意瞥見一張彩箋,眼皮忽而一跳,娟秀的字跡寫的是阮成煙。
小姐兒們的閨名自是不能胡亂給他人看,但花朝節和賞燈會就是兩個例外,花朝節誠心剪好彩箋,寫上自己的閨名,花神見到了才知曉要庇佑誰。而賞燈會則又是另一番講究了。
所以花樹周圍從來只許女子過來,侍衛一類或者其他都是守在遠處。
不知阮三小姐求的會是什麼,齊眉心中雖是好奇但也不會去看別人的心事,眼看陶蕊已經要去摘下居三小姐的彩箋,齊英冷冷地道,“八妹妹,在外頭可不能像在府裡那般,我們是陶家的小姐兒們,多少雙眼睛看著的,怎麼能這樣任性的要看別人寫的是什麼。”
陶蕊極少被除了二姨娘以外的人說教,一下委屈起來,抿著唇半天不說話。
齊眉把陶蕊拉到身邊,“若是別人要看你的彩箋你願不願意?”
“當然不行!”陶蕊想都不想的答道。
齊眉笑了笑,拍著她的背,“所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八妹妹一定明白對不對?”
陶蕊點點頭。
齊眉掛自己彩箋的時候尤為的誠心,學得滿頭大汗才勉強剪出月季花的模樣,都說掛得越高就越容易被花神看到,奈何她的個子不高,卯足了勁也只能掛得勉勉強強。
齊英看著她吃力的模樣,嘴裡嘟囔幾句,皺著眉把她的彩箋拿過去,一伸手就掛到了現下花樹上最高的地方,比齊英自己的都要高。
“謝謝二姐。”齊眉笑得酒窩都嵌進去。
“我是看你笨手笨腳,再耽擱下去我們就不要回府了。”
“是是是。”齊眉笑得愈發甜。
齊英神色有些不自然,甩手先上了馬車。
馬車先回了陶府,齊春和齊露站在門內伸長了脖子往外瞅,熟悉的馬車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