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還有她陪著他,從此,悠悠滄海,歲月洪荒,你我相伴。即使世界到了盡頭,愛,還在。
在教堂,他咬了她。
她成了他的殭屍妻子。
那一刻,她只覺得身體的溫熱不斷從脖子上湧出,然後感覺到無比的疲憊,只想好好地休息,在他懷裡安心沉睡……意識消失前,她放鬆地微微一笑,自己終於不再是馬小玲,而是他的況太太……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知道當自己醒來時,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他睡在她的身邊,以一種保護的姿態抱著她。她細細打量自己的況先生。經過紅雪病毒的感染,即便是不老不死的他也顯得蒼老了許多,只是,為什麼睡著了都皺著眉頭?是因為她嗎?是她睡得太久了嗎?對不起……天佑……
她微微挪挪身子,揚起臉,往他的唇湊了湊。
忽地,她感覺到環抱自己的雙臂漸漸收緊,臉上有些溼熱的液體滑過。
他貼著她的唇:“小玲……小玲……”
他的聲音帶著絕望過後驚喜的顫抖,一字一刀,割得她的心鈍疼。
“啊……”她將和他的距離稍稍拉開,想說些什麼,聲音卻只乾啞得只能發出一個單音節,只好改成用手撫去他臉上恣意流放的淚痕
他微微一笑倒了一杯水進來讓她喝下。看著她咕咚咕咚喝完,他心情大好地接回杯子,笑得一臉溫柔:“況太太,該起床了。”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看他笑,她忽然就被他的笑迷了眼,暖暖的溢滿胸腔,順著他的話,用還是沙啞的聲音甜甜回應:“況先生,早安。”
思緒從鏡子前收起,況太太最後整了整衣服,打*門,去和丈夫女兒共享溫馨的早餐。
她倚在房門,就看到自己女兒坐在餐廳的椅子上,小手一勺一勺地舀著餐桌前的瘦肉粥,慢慢吃著。她的爸爸在幫她把油條弄成一小塊一小塊,待會弄好給加到粥裡面。況媽媽坐到位置上,看見自己的面前已經盛好了一碗粥,一碟炒麵,而且況爸爸已經貼心地把油條加到粥裡面。
一如往常。
啊……不……其實不盡然。
在早些年她的每一餐都只是豬紅……
“又是這個啊……”況太太看著碗裡的食物不滿地嘟起了嘴了,哀怨地看著況先生。
“我也陪你一起吃啊……”況先生無可奈何地拿起勺子打算開吃:“而且,你現在只能吃這個……”說完他往嘴巴里塞了一口軟如豆腐的豬紅:“除非你想試試人血的味道。”
“不!”她拒絕得斷然,但嘴巴嘟得更長……心下一嘆,還是認命地吃起來,不跟自己的胃過不去。她喊著豬紅,模糊不清地說著話:“要是我變成紅眼就不用再受這種罪啦!!!”
“唉……”
夜晚,他把她抱在懷裡,在她發上輕輕嘆息。
“你嘆什麼氣啊?”她在他的懷裡稍稍挪開了一點,視線落在他略顯無奈的臉上。
他把她摁回懷中,低頭貼上她的額頭:“對不起,小玲。如果不是我,你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我想成為況太太啊,我心甘情願的,”她用環在他腰上的手狠狠掐他一下:“你要是再糾結這件事我就出去亂咬人!哼!”
他把她從自己懷裡挪開一點點,將原本攬住她肩的手空出來,半是懲罰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她吃痛一呼,不滿地瞪他一眼,手摸上被拍的地方。
他覆上她摸著腦袋的手,拉到自己懷裡:“我是說,我沒有辦法能讓你吃正常人吃的食物。”
她低下頭,開始揪著他睡衣的紐扣,有些失落,有些遺憾地說:“唉……誰讓我是況太太呢……”
“所以況太太這是後悔了?”他攫住她虐待他紐扣的手,湊在唇邊吻一吻。
她抽出被他握住親的手,往他胸膛上一拍:“當然不是啦,”然後又將手環回他腰後,窩回他懷裡,頗有感慨:“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無所謂,只要況天佑和馬小玲在一起。”
他安撫地順順她的發,在她發頂吻一吻,
倏爾,他停下了手上順她頭髮的動作,想起來一個事兒。
“小玲。”
“嗯?”
“今天你說你想升級?”他將手放到她背上。
“我今天說著抱怨的,你別當真。”
“我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能性,”他認真地說:“你別忘記,我也是變種的紅眼殭屍。”
她一下子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