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離開東宮,前往寺中落髮出家。
前往送別宋氏的,只有鄒芸娘和幾個宮女,這和宋氏嫁進東宮時候,完全不同。宋氏一身素服,准許出家,不牽連宋家,已是天子開恩了。
“太子妃,您離開之後,妾不能經常去看您,妾……”鄒芸娘眼眶含淚地對宋氏說。宋氏現在面色十分平靜,這一年多的生活,如同一個夢,夢裡沒有甜,現在夢醒了就該離開。
“芸娘,別為我擔心。你要好好的。等新太子妃來了,你要恭敬侍奉。”天子一定會新挑一個太子妃的,鄒芸娘含淚應是,宋氏上了馬車,看著這片宮殿,曾經以為,能登上這宮殿的最高處,接受萬眾敬仰。
現在,只有黯然離去了。鄒芸娘帶著宮女跪下,送別宋氏。宋氏沒有再看一眼,馬車離開東宮,往城外駛去。
當宋氏的馬車離去,鄒芸娘站起身時,面上的哀慼之色已經散去,現在就不知道,誰會成為新太子妃。但不管怎樣,鄒芸娘一定要在新太子妃沒有入主東宮之前,把柴旭的心給抓住。
鄒芸娘回到自己屋子,見屋內外喜氣洋洋,鄒芸娘還沒開口問,宮女已經行禮下去:“恭喜良娣,賀喜良娣。方才聖人那裡來了一道旨意,您從今日起,就是東宮良娣了。”
良娣和孺子雖然都是東宮妾室,但地位完全不同,做了良娣,太子登基,最少也是一個賢妃。
鄒芸娘眼中真是無比驚喜:“真的?”
“當然是真的,聖人還說,知道您在送宋庶人,特地說,等您回來之後,再去給聖人謝恩。您的袍服,也會很快趕出來。”
鄒芸娘閉上眼,可惜的是,不是太子妃。不過鄒芸娘也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問鼎太子妃,總要等到以後,等太子登基,那時,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鄒芸娘升了良娣?”旨意雖沒明下,但符夫人已經提醒過趙瓊花,太子妃的名頭是怎麼都跑不了了。聽到鄒芸娘升為良娣,趙瓊花不由皺眉問。
“這有什麼,不過是個……”符夫人把趙瓊花的手給握住,輕聲安慰。
趙瓊花勾唇一笑:“我並不是擔心她升為良娣對我有什麼阻礙,我只是想,等進了東宮之後,要怎樣對待?”
“這才是你該說的話,你是正室,對待妃妾們就該拿出大度來。都像宋氏一樣。”符夫人面上露出鄙視之色,一點都不大度,竟然做出動手傷人的事,簡直是白費了這麼好的運氣。好在宋氏的爹自己也乖,女兒上表之後,他就辭官離了汴京城。
不然的話,還在這朝中,那不是惹人笑話?
“鄒芸娘和李素娥,是不一樣的。”趙瓊花篤定地說著,只覺得前程一片光明。曾祖母,若非你老糊塗了,我又怎會這樣曲裡拐彎,走了這麼多的彎路?
“四妹妹她,此刻倒也算心願得償。”東宮這場震盪,汴京城內還是有人打聽出詳細來,吳氏來給靜慈仙師問安後,也就來尋胭脂說話。聽到胭脂這話,吳氏就搖頭:“按了太子這樣的心緒,以後還不曉得闖出什麼禍來,儲君,畢竟還只是儲君。”
“四妹妹會輔佐太子的。”胭脂不知為什麼,想到的就是這點,趙瓊花,是不管太子是誰,一定要做上太子妃這個位置的人。而且,是一定要成為皇后。為達這個目的,趙瓊花一定會做很多很多。
胭脂不由覺得頭疼起來:“什麼時候這些事才算完啊?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去過一種平靜的日子。”
“別人說這話,我不會奇怪,你說這話我就奇怪了。胭脂,我還記得你和我說過的話呢。”吳氏握住胭脂的手,笑著取笑胭脂,胭脂柱著下巴,沒有回答吳氏的話,只淺淺一笑。
邊關知道京城裡風起雲湧,換了個太子妃的事,已經到六月了。趙鎮滿心歡喜地把家信拆開,誰知看到的,竟是這麼一個訊息。趙鎮不由苦笑,當看到信的最後,胭脂說木已成舟,也只有任由趙瓊花時,趙鎮心中升起一股邪火,拿起手邊的弓箭,就想射出去。
“老趙老趙?你在幹什麼?”符三郎正好走過來,見趙鎮彎弓搭箭,箭竟然對著自己,符三郎急忙喊道。
趙鎮的手一勾,箭已離開,擦著符三郎的耳邊飛走。
符三郎撥出一聲,瞧著趙鎮:“老趙,你瘋了是不是?你今兒不是收到家裡的信了?你平常接到信,都很高興,怎麼現在?”
“瓊花她,會在十月,成為太子妃。”趙鎮一箭射出,覺得心中舒服一些,對符三郎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
“成為太子妃,這不是好事嗎?老趙,你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