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 了,接著胭脂又重新笑開:“可是,什麼樣的日子都是人過的,是人,就要既能過好日子,又要過苦日子,這樣的話,什麼樣的日子都是好日子。如果什麼都想要, 那就什麼樣的日子都是苦日子。”
這話和劉姬平日所說,可是真的不一樣,劉姬雖不會和胡澄訴說委屈,可有時也會在兒女們面前露出委屈來。若不是命不好,不會讓兒女們在這樣境地。
此刻胡大郎想著胭脂說過的話,那樣的苦,可胭脂並沒有怨天尤人,依舊可以含笑說出。長姊並不是自己所想的,不懂道理不懂禮儀的人。而是她不肯告訴別人她的道理是什麼。
也許,這是因為那些人不是姊姊的家人。那今日她對自己說這番話,是把自己當做家人了?
想著胡大郎就開口:“大姊姊是把我當做家人了嗎?”
胭脂看著胡大郎眼中的期盼,伸手拍拍他的肩:“爹到現在只有我們三個孩子,我們三個,不說要像一母所出的那樣親熱,有些話也可以說。當然,你我也不是仇人。”
“我以為,姊姊會怨姐姐和我們!”
胭脂挑眉,胡大郎繼續說下去:“因為姊姊和母親在鄉下吃苦時候,我們和姐姐,已經在享福了。”
“可這怪不得你們。”胭脂啞然失笑:“原來你們一直這樣想的,我就說了。阿弟,這事要怪,只能怪爹爹。怪你們做什麼?納劉姐的是爹爹,和劉姐生下你們的也是爹爹。不怪始作俑者,而怪別人,我沒有這樣的道理。”
原來還可以怪自己的父親,胡大郎只覺得,今日聽到的這些話,比平常書上的那些道理好像還有趣。
“當然,”胭脂想了想又道:“其實要說怪呢,我頂多就是要怪你們,我不再是爹孃唯一的孩子了。可這個也怪不得你們,要怪,還是隻能怪爹爹。”
原來自己和姐姐,之前都想錯了,胡大郎的笑已經深入眼底。胭脂托腮看著他:“嗯,這才像個孩子,平白地這麼老成做什麼,去吧,去勸勸你姐姐去。我今日被 你們鬧的,又困了。”胡大郎站起身,恭敬地給胭脂行禮後退出,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胡大郎只覺得心裡那些陰霾開始消失。這世間,很多事情,本就是庸人自 擾。
胡二嬸被王氏趕出院子,自覺傷了面子,回到客院見自己丈夫在那和兒子玩耍,更是氣的要死,上前一拍桌子:“我都要被人欺負死了,你還在這樂。”
胡五郎被自己娘這怒氣嚇的差點哭出來,胡二叔呵呵一笑,讓兒子到外面玩去,這才對胡二嬸道:“我不是早和你說過,這件事要徐徐圖之,你偏不信,現在呢,被人打出來了吧。”
“徐徐圖之徐徐圖之?等過上兩三年,那個孽種娶了媳婦,難保不會在媳婦孃家的幫忙下,讓大哥改了主意。”胡二嬸坐下時候還是氣鼓鼓的。
“你這樣也是不成的,我們最要緊的,是留在京城,還有,防著老三家。”胡二叔瞧一眼胡三叔他們住的那邊,湊到胡二嬸耳邊道。
防著老三家?胡二嬸還沒問出來,胡二叔就湊到她耳邊說了幾句。胡二嬸的眉漸漸鬆開,看來,也是一條路。
到吃晚飯的時候,王氏就聽說胡二嬸去給劉姬道歉,以及胡澄也來和王氏說,說胡二嬸不敢來見王氏,還是胡二叔來說,想把王氏請出去,給王氏道歉呢。
“他們真只說了這麼幾句?”王氏手裡在做針線,話卻不鹹不淡。胡澄輕咳一聲才道:“我想著,總是弟兄們,要留在這裡,我也好幫襯。”
☆、第15章 訊息
就知道丈夫會這樣說,不過也難怪他心軟,這麼多年不回家鄉,哪曉得家鄉的情形。王氏把手裡的鞋放下,讓胡澄過來試試合不合腳,就在那道:“真是針沒紮在你身上,你不曉得疼。”
胡澄把鞋穿在腳上,蹦躂幾下,非常合適。王氏已經把他拉了坐下:“別蹦躂,這針還沒取掉,小心紮了腳。”
胡澄任由王氏替自己脫著鞋,呵呵地笑了一聲:“這不是你說的嘛?針沒扎到我身上,不曉得疼,我這不是試試?”
王氏啐他一口:“那你和我說說,你這心裡是什麼主意?”
胡澄又笑了:“我曉得你是巴不得讓他們回了家鄉,再不回來的。可是你要曉得,就算再怎樣警告,也難免他們會借了我們的勢,魚肉鄉里。”
“所以你才想把他們放在身邊,好照看著?”王氏把鞋的最後一針給收了,仔仔細細瞧了,覺得這雙鞋做的的確不錯,明早就好讓胡澄穿。
胡澄嗯了一聲又道:“你當我真是那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