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一站,我想起有句話要問你。”
趙嫂子本就有心病的,聽了這話腿都差點一抖。紅柳在旁瞧見,不由疑惑皺眉。
趙嫂子已經站穩,轉身對胭脂笑道:“娘子留我,有什麼話要問。”
“原本想問你的,可是趙嫂子你方才,為什麼抖?”趙嫂子的舉動讓胭脂覺得不對勁,乾脆就問出來。
趙嫂子沒想到胭脂的眼這麼尖,急忙道:“娘子,小的年紀已經大了,站久了,腿抖。”話一說出,趙嫂子就聽到紅玉的笑。趙嫂子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恨不得打自己臉兩下。
胭脂哦了一聲,對紅玉道:“請趙嫂子坐下。”
紅玉應是,端了個椅子過來,請趙嫂子坐。胭脂面前,趙嫂子不敢正坐,只敢斜著身子坐下。胭脂瞧著趙嫂子這樣,又笑了:“原本想和趙嫂子你,說說家常,可現在瞧來,你在我們面前說話,倒受累了。”
“娘子,小的雖然年紀長,但怎麼都是下人,娘子跟前,哪有我正坐說話的份。”
趙嫂子的話讓胭脂又笑:“趙嫂子在這趙家,服侍了多少年了?”
“七歲時候就被賣進趙府,跟在老太君身邊做個小丫鬟,到現在,差不多三十四五年了。”趙嫂子覺得手心有汗,前一晚老魏的勸說還在耳邊。只要為符夫人辦好這件事,自己的兒子會得到出身,全家能夠脫離趙府。
可想是這樣想,現在胭脂就坐在面前,笑容溫和,一雙眼那樣清亮,簡直就像能瞧見人心裡去,趙嫂子捫心自問,這樣的事,還是不敢做。更何況主僕之別,以下犯上,那隻怕是真要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的。
“符夫人不也是主人?親家,你想想,你不過是奉了主人的命來做這件事。”老魏的勸說又迴盪在耳邊。
“趙嫂子,趙嫂子!”紅柳連喚幾聲,趙嫂子才醒悟過來,自己竟然在胭脂面前走神了。趙嫂子忙站起身:“娘子,我還是站著回話吧。”
“紅玉,趙嫂子說了這麼一會兒話,口渴了,給她倒茶。”趙嫂子的恍惚看在胭脂眼裡,胭脂並沒讓趙嫂子站起來,而是喚紅玉倒茶。
紅玉哎了一聲,到桌上給趙嫂子倒了杯茶過來。
趙嫂子接了茶,剛要喝下去,就聽胭脂忽然道:“我記得有人曾在茶湯中放過藥,借了茶味來蓋住藥味,毒死……”
哐啷一聲,趙嫂子手裡的茶杯掉地,打的粉碎。紅柳啊了一聲十分驚異,這樣的錯,按說趙嫂子是不會犯的,可她偏偏犯了。
“趙 嫂子是怎麼了?我不過說句閒話。紅玉,再給趙嫂子倒杯茶來。”胭脂又讓紅玉給趙嫂子倒茶,此刻連紅玉都能瞧出這事情有些不對頭。而趙嫂子昨日還是好好的, 就這一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紅玉端著茶來到趙嫂子面前,笑意盈盈:“趙嫂子,您放心,娘子心善,並不會去做什麼有的沒的,這杯茶,是娘子賞你解渴用 的。”
趙嫂子站起身,答了個是字,見胭脂瞧著自己,趙嫂子心一橫把茶給喝下去。那茶味道不錯,比趙嫂子家常用的茶好多了。
“趙嫂子,你既事忙,我就不留你說話了。你去做事吧。”胭脂瞧著趙嫂子的一舉一動,覺得她定然是有事,但此刻無憑無據,胭脂只讓趙嫂子離去。
趙嫂子行禮告退,等走出胭脂院子,趙嫂子才覺得自己的裡衣都溼透了。富貴果然難求,這還沒做什麼,不過是考慮要不要答應這件事,就已經讓自己汗透衣衫。趙嫂子心裡想著,定定心神,先去料理自己每日的事情。
“娘子,趙嫂子啊,肯定有事,她平日不是這樣的。”趙嫂子一走,紅玉就對胭脂道。
“紅玉說的是!”紅柳也表示贊成:“娘子,要真對您做些什麼,那只有說服趙嫂子是最方便的。”
“我曉得!”胭脂用手按住頭,接著抬頭對紅玉紅柳苦笑:“可是,就算曉得又如何呢?你我心裡都清楚,二嬸婆想對我不利。甚至挑動三嬸婆那邊要和我鬥。甚至於,想讓我在趙家孤立無援。可知道了又如何?我就算現在去打她一頓,也頂多只能消那麼一口氣。”
於公於私,胭脂都不能動手去打符夫人,儘管在胭脂想來,直接打她一頓更好。可除非胭脂不打算繼續待在趙家,不然的話這主意還真不能用。
可是,已經答應趙鎮了,答應不管再苦再難都要走下去。胭脂收起心中思緒,重新笑起來:“不過就那麼說一句,怕什麼?我就不信,趙嫂子在這府裡,就是鐵板一塊。”
符夫人的確很聰明,很有心計,可她所能用的,只能是趙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