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萬家想必已經在行禮,等行了禮,入了洞房,明兒一早鄒夫人知道了也無可奈何,只能瞞下這件事。等胡家要娶親時候,就把自己當做鄒四娘子嫁去,洞房夜時糊弄過去,生米成了熟飯。那時胡家也無話可說。
到那時自己再小心下意,把丈夫舅姑的心慢慢給攏回來,一家子和和美美的,這樣才叫過日子。這份榮華本該就是自己的,而不該是那個小賤人的。
不過聽說萬家大富,那小賤人也不算虧待了。
鄒三娘子聽的耳邊有人叫門,還當是送晚飯來的,上前把門開啟,那丫鬟上下兩排牙都在打顫,對鄒三娘子道:“三娘子,快藏起來。”
藏起來,這是為什麼?鄒三娘子正要再細問問,就聽到胭脂的聲音:“嘖嘖,這鄒家可真是能幹,該嫁去的還在這家裡。”
胡氏?鄒三娘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下意識地就把門一合,打算藏起來。可這廂房就放了一張床一張桌几把椅子,別的什麼都沒有。
鄒三娘子眼一掃,心一橫就要往床下鑽去。
門已經被開啟,胭脂站在門口,見鄒三娘子要往床下鑽去,胭脂冷笑道:“新娘子不做,要鑽床下。鄒三娘子,你打的好主意啊。還是你真認為,胡家會嚥了這口氣?休了你一個,又不是不能做?”
鄒三娘子如被雷擊,回頭看著胭脂,突然跪下道:“胡姊姊,胡姊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嫁給那樣商人,我想……”
胭脂冷冷地看著她,鄒家的丫鬟都嚇的不敢說話,做了壞事,還被人當場發現,別人的憤怒可想而知。胭脂那日前來把鄒蒹葭帶走時候說的話又在丫鬟們耳邊響起,定了親,就是胡家的人了。
這位娘子可比不得自己家的小娘子們。丫鬟們一個個腿都發抖,有想要去告訴鄒夫人的,可又不敢出去,有腿軟的已經跪下,說不出一句響亮話來。
胭脂不想再和鄒三娘子這樣的人囉嗦,只上前扯住鄒三娘子,鄒三娘子突地大叫起來:“就算把我拉去,也不能,現在已經行禮了。”
“誰告訴你只有我來了?”胭脂用看白痴的眼看著鄒三娘子:“我要來尋你,難道不會讓人去請萬家推遲行禮?這一回,你是一定要嫁!”
完了,完了,鬧出這麼一件事來,萬家以後怎麼會善待自己?鄒三娘子的眼往上一翻,竟昏死過去。
胭脂才不管她是昏著還是和原來一樣,叫個婆子上前,駝了她就往外走,還要趕緊去往萬家,把鄒蒹葭給換回來。
胭脂一行人出了院子,迎面遇到鄒大娘子,卻是鄒大娘子細思之後,決定帶人回來,把鄒三娘子給搶回來,不能讓胭脂帶走。
瞧見胭脂身後婆子駝了鄒三娘子出來,鄒大娘子大叫起來:“你們還不趕緊把這些匪人給我攔住,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跑到我家來搶人!”
胭脂登時啼笑皆非,該說鄒大娘子是膽子太大還是太小,事情都已敗露,竟然還要這樣胡攪蠻纏,見鄒家的下人們圍上來,胭脂只淺淺一笑:“我進來時,已經著人去趙家報過信,若是我沒出來,那就只尋鄒家的不是。”
論起勢力,肯定是趙家更厲害,下人們都遲疑了。胭脂又加上一句:“怎麼說我婆婆也是當朝長公主,不怕死的話,就來啊!”
鄒家下人更加遲疑,當朝長公主的兒媳婦,比起來忠義伯府的確不大夠看。這拉虎皮做大旗的感覺還不錯,胭脂正想繼續走,就聽到耳邊傳來忠義伯的怒吼:“胡大娘子,你也未免太仗勢欺人了。當我鄒家是什麼地方,容你這樣自由來去?”
鄒大娘子聽到父親的聲音,眼睛就亮了,對著忠義伯那邊就叫道:“爹爹,爹爹,女兒都快要被欺負死了!”
胭脂呵呵一笑,示意婆子跟著自己走,忠義伯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鄒夫人,鄒夫人眉頭深鎖,看著胭脂的眼十分不善。
胭脂瞧著這對夫妻,突然笑出聲:“忠義伯真是愛女心切,我倒想請忠義伯瞧瞧,這是誰呢?”
說著胭脂讓婆子把鄒三娘子的臉抬起來,此刻雖已傍晚,卻還有亮光。瞧見鄒三娘子雙目緊閉的臉,忠義伯和鄒夫人都遲疑了,忠義伯的臉一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女婿那邊,花轎到了,卻遲遲不行禮。這邊三女兒又在這裡。”
鄒夫人也不曉得,說的好好的,嫁去的是三女兒,怎的這會兒,鄒三娘子又在這裡,那嫁去的,豈不是是……?
想著這個可能,鄒夫人的心開始砰砰亂跳,對丈夫道:“此事,我也不大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