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些不同,剛想再說幾句,紅柳就笑吟吟地走進來:“娘子,永和長公主聽的陳國夫人來了,命人過來說,等會兒要來和陳國夫人相見。”
要在別人家,這兩親家相見是再平常不過的了。唯獨這裡有位公主做親家,王氏不由搖頭,今兒來見女兒,自然是沒怎麼打扮就來了,若是公主前來,這樣打扮卻有些失禮呢。
永和長公主遣來的人也跟了進來,卻是個十分伶俐聰明的侍女,見王氏的眉微微一皺,這侍女已經開口:“公主說了,本是兩親家相見,該怎樣就怎樣,陳國夫人若要拘束講國禮,公主可不敢過來了。”
這是在內院講家禮無需這樣拘束的意思,王氏這才道:“既如此,也就不去換衣衫了。”
那侍女聽的這話,又行一禮這才離去。
等丫鬟離去,王氏長出了一口氣“最難就是時時刻刻都要記得,不能失禮。”
若原先的舜華聽的此話,已經覺得王氏未免太小家子氣,此刻聽來,卻覺得很有道理,禮數這種事,要緊的是在心裡,而不是隻曉得在面上講。
胭脂心中有些奇怪永和長公主為何對自己頻頻示好,畢竟公主的身份擺在那裡,她肯客客氣氣待胭脂,胭脂自然也就接受,這種客套而疏遠的距離,更符合胭脂的想法。
但永和長公主這些日子,頻頻示好,全不似之前客套疏遠,難道說趙鎮前去和公公說了些什麼,才讓公主這樣相待?
胭脂秉承想不通就不去想的觀念,既然想不出來,也就不去想,只對王氏道:“公主是個慈愛之人,娘您太后面前都去過了,也沒什麼好拘束的。”
王氏自然不會拘束,舜華往胭脂面上瞧去,果然各人緣法不一樣,之前那兩家,門第都不如趙家高貴,卻對胭脂橫挑鼻子豎挑眼,讓胭脂無心應對。趙家這樣才是真正把媳婦當媳婦,而不是當做別的。柳家也該是這樣的人家,想著,舜華的臉已經微微一紅。
鄒蒹葭和舜華想的也是一樣的,見舜華面上微紅,鄒蒹葭對舜華淡淡一笑,兩人四目相對,卻似說過千言萬語。
不一刻永和長公主果然往這邊來,既然之前永和長公主就遣人說過在趙家內院,無需拘禮,因此胭脂只在院門口相迎婆婆。
見到胭脂,永和長公主面上已經堆起笑,扶住正欲行禮的胭脂:“都和你說過,一家子,平常相見無需這樣拘束。親家夫人想必是在裡面?”
胭脂答個是字,永和長公主又指了身後的人手裡捧的東西:“聽的你昨日受了傷,雖說無需太醫診治,我還是帶了藥來。”
不過這麼一個小傷口,用得著這樣勞師動眾?胭脂心裡想著,面上已經笑道:“多謝公主,昨夜郎君替我包紮,今日已經好了。”
“女兒家,肌膚最是要緊,縱是手上傷了留了小疤也不好。”永和長公主挽住胭脂的手,諄諄教誨。
這樣慈愛讓胭脂越發想知道趙鎮到底和自己公公說了些什麼,讓永和長公主紆尊降貴,對自己噓寒問暖起來?
胭脂迎著永和長公主走進院裡,王氏已經帶著舜華等人迎出來,瞧見永和長公主,王氏不敢失禮,帶著舜華等人拜下。
永和長公主急忙上前幾步,挽起王氏:“都說了彼此親家,無需這樣拘束。親家夫人若再如此,以後就不敢親熱了。”
“小女頑劣,得配令郎,出嫁之後,日夜懸心,怕的是她不能善事翁姑,故此一直羞慚不敢見公主。”縱然永和長公主一口一個無需拘束,但王氏可不敢就此放鬆,這可不是原先鄉下可以隨便說笑的鄉鄰,而是一國公主,原先在鄉下時,別說公主,就算是縣令娘子,也不得有緣相見的。
因此王氏這些場面話並不敢忘,永和長公主也曉得自己身份在這裡,要人和自己親親熱熱說話,也是強人所難,口裡笑著道:“令愛聰明靈透,哪是什麼頑劣之人,趙家得娶佳婦,是為福分。”
胭脂在旁聽著,大大方方地往王氏額頭上瞧去,再說兩句,自己娘會的場面話就要說完了,到時娘只怕會急的冒汗。因此胭脂笑著上前挽起王氏的胳膊:“娘,既然公主都說了,無需拘禮,您啊,還是好生坐著吧。”
真是比在家裡種幾壟地還累,王氏同情地看了眼女兒,有這樣一群身份一個比一個高的長輩們,難怪女兒不想應付,想想每日行禮問安,就能把口裡的話全說完,腰彎酸。
胭脂並沒瞧見王氏的眼,見王氏坐下,紅柳她們送上茶湯,胭脂也就親自給兩位母親都奉上茶湯。舜華在短暫的拘束之後,已經重新大方起來;見鄒蒹葭極其侷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