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汴京城和永興府不一樣,還和我說,說要多帶幾個服侍的人。娘,我記得原來你給我配過那些服侍的人,怎麼這次他們不在了?”
“嫣兒是喜歡很多人在身邊服侍呢,還是喜歡在永興府和麟州時候一樣?”胭脂的問題讓趙嫣又皺眉,接著趙嫣想了很久才回答:“都喜歡。”
“貪心。人啊,是要知道取捨的。知道嗎?”胭脂的話讓趙嫣點頭,接著趙嫣又搖頭:“不過爹爹說過,偶爾貪心一下,是可以的。”胭脂看著女兒:“所以啊,你只能偶爾貪心一下,貪心太多了,就不行。”
趙嫣似懂非懂地點頭,胭脂把女兒摟在懷裡,誰都想這一生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過,可是現在,竟覺得很多時候,都難以做到。
風吹進車廂,帶來一絲淡淡的桂花香。再過幾日,桂花就該凋殘,是菊花盛開的時候,時令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轉換。
胭脂挑起簾子,看著騎馬走在前面的丈夫,趙鎮的背挺的很直,趙迅靠在趙鎮懷裡,滿面笑意。趙捷獨自騎著一匹馬,努力模仿父親的神情。
趙捷感覺到母親看向自己,回頭一笑,得到的趙嫣皺著鼻子和哥哥做了個鬼臉。這種平和,希望永遠延續下去。原來,自己也是貪心的,胭脂感覺到這個念頭,不由淺淺一笑,沒有再想下去。
“夫人,陳國夫人要帶著一家子進京了!”數日之後,朱嫂子拿著信走進來,歡歡喜喜報信。胭脂心中卻沒有多少歡喜,按說這時候回京也平常,趙匡義已滅,局勢已經穩下來了。胡澄的喪期將要結束,胡大郎此刻回京,打點起復的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可胭脂總覺得,這裡面有些不一樣。
“夫人,您不高興嗎?”朱嫂子察覺到胭脂的不快,皺眉問胭脂。胭脂忙道:“也不是,只是這日子,怎麼這麼快呢?”
“太皇太后已經下詔,召回當年被趙匡義打壓過的那些人,這京城,很快就要重新熱鬧起來了。”趙鎮從外面走進來,接過朱嫂子手中的信:“胡家,也該是在召回之例。說不定還會加恩小舅。”
“阿弟才十二歲,加恩也要等到成年之後。”胭脂把心中的那些思緒都收起來,笑著對趙鎮說。
“胭脂,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會讓太皇太后知道,我和趙匡義,是不一樣的。”趙鎮安慰著胭脂。胭脂笑了:“你現在想的太多了,當年那個什麼都不知道,卻以為自己什麼都知道的少年,去哪裡了?”
“被你揭破面具之後,他就不見了。”趙鎮的聲音裡透著懷念,卻沒有後悔。這才是真正的成長,成長為足以保護家人的人,而不是仰仗別人的保護。
胭脂也淡淡一笑,握住丈夫的手。只要有你,我還擔心什麼呢?
“又到汴京了,沒想到這一回,我們只在家鄉待了半年多。”王氏掀起車簾,看向外面,話中全是懷念。
“我還以為娘會很懷念汴京呢。”鄒蒹葭也探出頭,儘管歷經風雨,汴京城此刻看起來,卻和原來沒有半分不同。依舊是城牆高大,人流如織。
“見過外祖母!”趙捷的聲音突然響起,王氏看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儘管才十一歲,可趙捷生的高大,看起來比小元宵還要高出半個頭,面色又有些黝黑,瞧著倒有十三四歲的樣子。
“母親,您不記得捷郎了?”胡大郎笑著開口。
“怎會不記得呢?只是這才不到兩年,這孩子怎麼長的這麼高,比你小舅舅還高。元宵,你可比不過你外甥了。”王氏的話讓本要下車的小元宵又把腿收回來:“娘,這不全都怪你,成日把我拘在屋裡,我又不是小娘子,我是小郎君。”
趙捷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對王氏道:“原本娘要出來接外祖母呢,不過孫兒說,孃的事多,還是先在外祖母那邊幫忙料理,準備洗塵的宴會,孫兒出來接就好。”
“這孩子,可真會說話!跟大人似的!”王氏歡喜地讚了一句,對小元宵道:“你還是做舅舅的呢,倒不如你外甥。”小元宵又瞥王氏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
趙捷重新行禮後,上馬在前,引著王氏一行人進了汴京城。
王氏瞧著汴京城的街道,那些街道都和原先是一樣的,彷彿那場離此不遠的殺戮,只是傳說。
馬車駛進胡家所在的巷子,胭脂已經迎出來,王氏在車內見到女兒笑靨如花,趙嫣聰明活潑,心中是從沒有過的甜,還有什麼能比一家子在一起,更歡喜呢?
“娘,都到家門口了,怎麼還不下車,難道忘了家門口?”
作 者有話要說:這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