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子,我很明白,我很瞭解。”
趙捷唇邊笑容,已經不再是少年人的靦腆。
符三郎也笑了:“好,很好!果真英雄出於少年,說起來,我們已經漸漸老了。”
“是啊,我現在覺得,最快活的時候,就是當初在麟州的時候了,現在,縱然黃袍加身,執掌天下,卻沒有那時的快活了!”趙鎮的話聽起來很隨意,趙樸的眉已經微微一皺。
一直沒說話的周德和狄勤對看一眼,狄勤已經笑道:“臣願為官家去守麟州。”周德也站起身:“官家,臣在汴京城久了,臣也想去地方上做一任地方官,也好讓……”
周德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也好讓家裡的女人,少說些我沒見識的話!”
狄勤已經笑出聲來:“原來在官家面前,你也曉得,自己怕家裡的女人?”周德瞪狄勤一眼。
這是趙鎮想聽到的話,可此刻聽到了這樣的話,趙鎮心中卻沒有多少歡喜,難道,做天子的,總要走到這一步嗎?
“官家!”趙樸已經叫了趙鎮一聲,接著趙樸開口:“君臣相得,君臣彼此為彼此想,國之大幸!”
趙鎮收起思緒,對趙樸點頭:“相公此言,甚佳!”
符三郎和曹休已經明白趙鎮的意思,符三郎也站起身:“我本該是待罪立功的,還請官家派我去邊關,把那出爾反爾的遼人,打個落花流水。”
曹休也道:“符家表兄說的是啊,想起當年,如同一夢!”
趙鎮伸手拍一下曹休的肩:“那時,你還總是跟在我身後。”曹休笑的很開心:“然後,還在茶樓上和人差點吵起來,說起這事,那就要誇一下表嫂了。”
提起胭脂,趙鎮面上笑容有些溫柔,其實,早在那個時候,妻子就進到自己心裡,再沒變過吧。
這樣有勇氣不懼怕的人,完全打破了趙鎮對女子原先的想法。
“爹爹,娘當初做了什麼?”趙捷有些好奇地問。
符三郎已經道:“這件事,我沒親眼看見,但我聽人說了很多遍,來,我講給你聽!”談笑喝酒,一個個直到月上中天,都已有些醉了。
趙鎮下令開了宮門送他們回去,符三郎和曹休兩人一起騎馬回去。寂靜的街道上,只有他們這一行人。
符三郎突然聽到曹休的嘆氣聲,符三郎看向曹休:“你擔心什麼呢?曹家是未來皇后的孃家,況且方才表兄也說了,此後,趙家和我們,世代為姻親!”
“我知道這些都是平常事,只是想著,原本都是一樣的人!”曹休的話讓符三郎笑了:“你這話,若讓曹相公知道了,必定會罵你!”
“祖父已經年老,我想著,該懇求陛下,讓我奉祖父回鄉養老!”曹休沒有回答符三郎的話,而是說了這麼一句。符三郎點頭:“如此甚好。大家彼此各讓一步,各自有各自的富貴榮華,江山也安定,不是都很好嗎?”
曹休笑著點頭,已經來到兩邊將要分開之處,符三郎和曹休彼此一拱手,也就各自往各自家去。
此刻月還沒落下,還可以回到家中,和家中人賞月呢。
“你這酒喝的真不少!”胭脂接了趙鎮,命宮女拿來熱水,用手巾給趙鎮擦著臉上身上。趙鎮握住妻子的手:“胭脂,我今天很高興!也很難受。”
“知道,不然你也不會喝這麼多的酒。”胭脂淡淡地說,用熱手巾把趙鎮的臉又擦了一遍。
“胭脂,你說,會不會覺得我傻,明明知道不可回頭了,可還是想回頭?”趙鎮的話讓胭脂笑了:“沒有,因為原先的我也是這樣的,明明知道不可回頭,可還想著回頭,明明知道不可放下,可還是想放下。”
“你這麼說,我們倆就是天生一對?”趙鎮笑吟吟地看著妻子。
胭脂讓宮女把水盆端走,命她們關上殿門,吹熄蠟燭,只有月光從窗縫從門縫中照進來。胭脂看著丈夫,面上笑容溫柔,把丈夫的手握在手中,趙鎮把胭脂輕輕一拉,胭脂已經躺在趙鎮身邊。
“是的,我們是天生一對,在這世上,再合適都沒有了!”
胭脂的話讓趙鎮又笑了,把妻子摟的更緊。胭脂靠在丈夫懷裡,聽著他的心跳聲,不管是在這宮中,還是在別的什麼地方,只要兩顆心在一起,就夠了。
曹休在次日上表,奉曹彬回家鄉養老,趙鎮在數日後準了奏摺。狄勤周德符三郎等人也各自往所在地方去。
兩年之後,趙鎮下詔,趙捷和曹家女完婚。太子的婚禮極其盛大,曹氏入主東宮後不久,胭脂就把後宮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