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胭脂想到這個可能,心口傳來一陣疼痛。
不,不管發生什麼事,自己都要護好自己這個家,等著丈夫歸來。胭脂按下心口的疼痛,正要和吳氏繼續說話,趙嫣已經跑進來。
吳氏不等趙嫣行禮就招手讓她過來:“你跑這麼急做什麼?”趙嫣看著吳氏:“我聽說二嬸婆來了,想著來問問,二嬸婆把妹妹帶來沒有?”
吳氏笑著捏下趙嫣的鼻子:“是哪個妹妹?是你然妹妹呢,還是你小妹妹。”
“沒名字的妹妹,那樣白白淨淨的,用手一點下巴就會笑,多好玩啊!”趙嫣的話讓胭脂又點女兒額頭一下:“你當你妹妹是什麼?”
“是妹妹啊!”趙嫣的話讓吳氏又笑出聲,煩擾似乎很快消失,沒出現過。
“朝中的情形,越來越奇怪了。”趙德昭下朝歸來,和永和長公主說著朝中事情,眉頭已經不自覺皺起。
“你說的是近些日子官家提拔的人嗎?”永和長公主一語中的,趙德昭點頭。汰舊換新也是常事,更何況又經了趙匡義那回事,但不管是符太皇太后還是朝中大臣,都贊同緩緩地來。
而符太皇太后病重,潘太皇太后攝政之後,對柴昭算得上言聽計從。官員更換的速度也快了許多。很多新提拔上來的,能力什麼先不說,但對柴昭的話從來沒有不肯聽的。
“朝政如此,但願……”趙德昭只說了這麼半句就停口不說。永和長公主的眉微微皺起,接著永和長公主低聲道:“我這一生,惟願平安度過。”
皇家女兒和皇子是不一樣的,皇子或許還會被天子忌憚。但皇家女兒從無這種擔憂。可是現在,永和長公主覺得,自己的這個心願,似乎很難實現了。
“祖母一直都很疼愛我!”柴昭坐在符太皇太后床前,對符太皇太后輕聲道。符太皇太后口不能言,手不能動,但她腦子是清醒的。聽到柴昭這話雙眼在那拼命地轉,口中赫赫發聲。
柴昭已拿起手巾給符太皇太后擦掉唇邊的涎水,又淡淡地道:“祖母疼愛我,所以,我要什麼,祖母都會給我。不像曾祖母您,永遠都是用對我好的語氣,什麼都不肯給我。”
符太皇太后口中又赫赫有聲,柴昭把手巾扔到地上,淡淡地道:“曾祖母,您一定要活著,看我成為說一不二的人,看這天下被朕牢牢地握在手中。”
符太皇太后眼角有淚,柴昭湊到符太皇太后耳邊:“趙家,朕一定會代曾祖母全部剷掉,不留半點根。曾祖母不是很疼愛姑婆嗎?朕,會讓姑婆好好地活著,好好地享這富貴榮華。看著趙家的榮華富貴,煙消雲散。”
符太皇太后眼中的淚流的更急,柴昭用袖口替符太皇太后擦著眼淚:“曾祖母,您這會兒就哭了,難道不知道,您哭的日子會越來越多嗎?”
說完柴昭就喊來人,內侍宮女應是走進殿內,柴昭對他們道:“一定要好好地服侍曾祖母,朕每日都會過來探望。”
內侍宮女齊聲應是,柴昭對符太皇太后行了一禮,這才離開,將到殿門口時候,柴昭轉頭對符太皇太后一笑。
符太皇太后躺在床上,只能看到柴昭的臉在陽光之中半明半滅,如果惡鬼。符太皇太后想大叫一聲,可是喉中除了赫赫之聲,什麼都發不出來。
柴昭已經離去,宮女內侍在收拾著屋子。有宮女已經道:“官家性情古怪,可對太皇太后,那是十分孝順。”
有內侍豎起一根手指,宮女不敢再說話,藥已經煎好,宮女端起藥,來到床邊一口口餵給符太皇太后。
符太皇太后不想吃藥,可又擔心如果這樣做了,不知道柴昭又會想出什麼法子,藥喂下去,符太皇太后眼裡的淚落的更急。
“祖母安!”柴昭離開寧壽殿,就來到潘太皇太后的殿內。潘太皇太后正在和鄒芸娘說話,瞧見孫兒來了,潘太皇太后滿面喜色,對柴昭道:“官家今兒來的怎麼有些晚了?”
“我去探曾祖母了。”柴昭說完就對鄒芸娘點頭:“鄒貴妃好,怎麼不見妹妹?”
潘太皇太后笑了:“你倒有心。方才我和鄒貴妃說話,倒想起一件事,你這過了年就十三了,再過兩年也該立後納妃了,你父親的兩位妃子,也不能這樣稱呼,索性就尊她們為太妃,你瞧可好?”
“祖母既有這份心,孫兒聽從就是。”尊不尊鄒蘇兩位為太妃,對柴昭來說完全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鄒家已經倒了,蘇家就更不值得一提。
潘太皇太后對鄒芸娘淺淺一笑,進宮這麼多年,潘太皇太后感到現在才是最歡喜的時候,無需再受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