葺,此後趙匡義也修葺過。雕樑畫棟勾龍畫鳳,一點也不缺。
這些曾被鄒芸娘拼命追求的東西,此刻卻填不滿鄒芸孃的心。有許多已被遺忘的東西此刻又漫上心田。鄒芸娘聽到自己的心在跳動,好像很久沒聽到心這樣跳動了。
“姐姐,姐姐!”蘭臺公主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點焦急。鄒芸娘回神過來,瞧向女兒,輕輕搖頭:“沒事,我沒事,只是想起很多事來。”
“姐姐想起母親了,還是想起爹爹?”蘭臺公主的聲音輕柔。鄒芸娘面上露出一絲笑:“我既沒想起你母親,也沒想起你爹爹,姐姐只是,只是突然覺得傷心,你讓姐姐抱抱你!”
蘭臺公主點頭,任由鄒芸娘把自己抱的很緊!鄒芸娘忍住眼裡的淚,不讓淚滴落。此刻的鄒芸娘想起的,是那個自己在鄉下的爹。
當初的鄒芸娘有怎樣地怨恨自己的爹為何不是忠義伯,而只是鄉下的一個老農時,就有多後悔當初的怨恨。如果在爹死之前,對爹更好一點,是不是此刻就不會這樣難受?
“哦,鄒芸娘上表,懇請在家鄉為她的生父修墓?”胭脂聽到女官稟報,話語裡難免帶上驚訝。
“是,臣等也沒想到,鄒太妃竟會這樣上表,縱然現在鄒家已經和原來不同,但原先的恩典,全是給鄒家的,因此官家才命人來問聖人您的意思。”女官的話裡帶著遲疑。
胭脂想了想就道:“罷了,出去告訴官家,就說準了!畢竟這件事,統汴京城都曉得內情如何!賜三千貫,白銀千兩,傳詔當地,命他們置辦祭田,修葺墓地。”
女官應是,轉身下去。
也不知道鄒家聽到這個訊息,又會怎樣想?胭脂淺淺一笑,不過,這是鄒芸娘和鄒家的事了。
鄒芸娘上表懇請為生父修墓的事,很快就傳到鄒家,鄒大娘子一聽就跑來和秋氏商議。
“還 商議什麼?這件事,整個汴京城都曉得,她到底是不是鄒家的人,不過掛了個鄒家的名罷了。她要上表為生父修墓,也是人之常情!”秋氏只說了這麼一句,鄒大娘 子立即著急起來:“話不是這樣說!弟妹啊,你要曉得,這恩典,是能給也能奪的。她今日要上表為生父修墓,明日就能上表改姓,後日就能把給我們家的恩典轉給 她的生父那邊……”
“那又如何?”秋氏的這句把鄒大娘子噎的說不出話來。
秋氏瞧著鄒大娘子,冷哼道: “要說你們家的爵位原本也是從戰場上一刀一槍拼殺來的,我原本以為你們家也有一點骨氣,不會為了爵位為了榮華富貴,在那苦苦哀求。誰知你們家比那樣窮人還 不如。不但泰然地認了這頂綠帽子,還有臉把女兒充做自己生的送進宮去,希圖榮華富貴!這樣不要臉皮的事,我從沒聽人能得意洋洋地說出來!”
“你別一口你們家,你現在也嫁了進來,你是鄒秋氏!”鄒大娘子聽懂秋氏說什麼之後,怒道。
“我能嫁你們家,也能從你們家和離。別以為我嫁了你們家,就要給你們家做牛做馬。我勸你,好好地過日子,別成日給我找事。不然真把我脾氣惹上來,帶了嫁妝,抱上兒子,把你們給轟出去!”
“你,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鄒大娘子急起來,秋氏又是一聲冷笑:“我不講道理?我就是太講道理,沒把你們轟出去。就你們這好吃懶做,油瓶倒了不扶的德行,誰看得上!”
“我可是你……”鄒大娘子還要再嚷,秋氏冷冷地看著她:“是我的什麼都不管用。好好地,少不了你一口飯吃,一件衣穿。若再要來給我尋麻煩,我啊,就沒現在這好性子!”
說完秋氏就站起身,把鄒大娘子往外趕:“走吧走吧,閒著沒事,去尋個活做,好許多呢!”
鄒大娘子又要罵,可曉得自己罵不過秋氏,想要不聽秋氏的自己出外尋法子。可這行動就要錢,這家裡的錢都被秋氏攥的緊緊的。哪裡摸得出一個來?
因此鄒大娘子也只敢在心裡罵秋氏幾句,連秋氏的房門也不敢敲,就怏怏地轉回去。
“姐姐,外祖父不是還活著嗎?怎麼又有一個外祖父?”蘭臺公主聽到宮人們議論這件事,忍不住去問鄒芸娘。
鄒芸娘輕嘆一聲把女兒抱在懷裡:“姐姐原先做錯了,現在想著,該把那些錯的,改過來才是!”
鄒芸娘話音沒落,就傳來蘇太妃冷嘲熱諷的聲音:“也是,現在鄒家可給你貼不上光了。不是說,你那個異父異母妹妹,嫁了胡氏的弟弟嗎?你有這麼一個姓,可還是比我要好許多!”
自從那日蘇太妃和柴昭撕破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