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已經入夜,兩邊走廊下已經點上了燈,趙匡義施施然走著,每一步都那麼輕鬆。趙瓊花的哭聲一點也不會進到趙匡義耳中。
入夜,汴京城內很安靜,一隊禁軍往趙府來,趙府門前連燈籠都沒打。禁軍上前敲門。敲了半日沒人開門,於是一推,門是虛掩著的。眾人魚貫而入,手裡的刀已經出鞘。
整個趙府都那麼安靜,曾養過幾條猛犬的地方,鐵鏈在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
“這簡直就像鬼宅,看不到人,聽不到一點聲音!”有人忍不住嘀咕,領頭的瞪他一眼,帶著人繼續往裡走。
趙府的甬道兩邊,長滿青草,這麼大的動靜是個人都該被吵醒了,但禁軍們直到內院,都沒有一個人出來。
“難道全都跑掉了,連下人都不見?”又有人嘀咕?禁軍頭目拿過火把,往這四邊照著,還是隻見甬道兩邊全是青草,廳堂樓閣,空無一人,有些地方甚至結滿了蜘蛛網。
“寧國公府,聽說是這汴京城內,最豪華的府邸之一,可是現在,完全看不到一點影子。”有人在嘆息,禁軍頭目很奇怪,難道說趙府的人全跑光了?可能跑到哪裡去?幾百號下人呢。
“再往裡面走走,趙府只有一個主人在家,別的人全都不在,也許住在一起呢!”禁軍頭目不確定地講。眾人繼續往前走。
突然嘭地一聲,眾人抬頭望去,見前面不遠處,一座院落突然起火,在這暗夜之中,這團火顯得特別引人矚目。眾禁軍大驚,頭目忙道:“還不趕緊去救火,這裡臨了吳王府,火燒到吳王府中,就不得了了。”
眾禁軍急忙去找水井和桶救火,等趕到著火地方,那團火燒的越來越大,在暗夜之中,有詭異的美麗。
眾禁軍七手八腳救火,這團火也被吳王府和永和長公主府的人看見。永和長公主披上衣服坐起,推開窗,能看到那團火越來越小。
趙德昭嘆氣,永和長公主眼裡的淚已經落下。
“著火的地方,是什麼地方?”趙匡義問著下人,下人道:“著火的地方,是娘子居住的地方,整座府邸,除了那裡也沒有別人了。今日訊息傳出時候,娘子已經連趙嫂子他們都放走了。”
也就是說,整座府邸,只剩下胡氏一人,那這火是誰放的,想都不用去想。趙匡義手握成拳:“好,好,真是一對好夫妻,丈夫能不應詔,妻子就能放把火燒了自己家。”
“吳王,您不用生氣,死了也好,死了就……”
趙匡義抬頭看著妻子,接著搖頭:“不,我不信胡氏會捨得死,傳我的命令,在趙府仔仔細細地搜,每一塊都給我去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眾人應是,趙匡義看著那團漸漸平息下來的火,心頭的火越來越大,你們逃不了的。
“把那張紙,送給你表兄去!”所謂趙鎮謀反,胭脂舉火的訊息傳到曹彬耳裡時候,曹彬把曹休尋來,只說了這麼一句。
曹休驚喜地看著祖父:“祖父,您……”
曹彬搖頭:“我只是,覺得自己的決定是不是有點不對。但也只能盡力了。”趙鎮,不知道現在的你,能不能足夠被託付?
趙匡義傳令下去,趙府自然被翻了個天翻地覆,所有的地方都被尋找過,可是沒有胭脂的影子,那場火燒的太急,火滅之後,雖然有骨骸,但看不出是誰的骨骸,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骨骸。
趙匡義聽到回報,眉頭緊鎖,難道說胡氏真的被燒死在那場火裡?可是胡氏,不像是能自尋死路的人啊?
“夫人,陳國夫人帶了人來到趙府,要給女兒收屍,還口口聲聲地說,說……”丫鬟前來報信,符夫人眉頭緊鎖:“她說什麼?”
“她說,說是我們家把趙夫人給燒死了,還不收屍,說只有孃家人疼趙夫人。要收拾屍骨離去。”丫鬟戰戰兢兢地說。符夫人拍下桌子:“她真這樣說?”
丫鬟點頭:“不但如此,她還,還在那和眾人哭鬧。”丫鬟是真被嚇住了,雖然知道王氏出身不好,可沒想到竟會這樣胡作非為,坐在地上拍著手在那哭鬧,這簡直就是個鄉下潑婦。
“有人去勸嗎?”符夫人的話讓丫鬟搖頭:“雖有婆子去勸,可全被打回來了,這兩母女,真是潑婦到一處了。”丫鬟的抱怨讓符夫人皺眉,到底要不要出去?
“我的閨女啊,我的心肝肉啊,可憐你死的好慘,這姓趙的一家子都黑了心肝啊,不給你收屍啊,還不讓我們進去給你收屍啊。這樣黑心肝的人,還做什麼官啊?”王氏坐在地上大哭不止,口裡數落個不停,算是把當年在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