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收留你們,不過,那位仙師可是已經把她生父的墳墓給修好了,你們也沾不了什麼光!”
鄒芸娘出家之後,號為雲靜仙師。鄒老爺聽秋氏一個勁地往自己傷口上撒鹽,怒道:“那我就把你……”
秋氏就等著他說出個休字來,鄒老爺又不敢說出來,自覺忍氣吞聲地道:“一家子過日子,總是要和和氣氣的,哪像你,動不動就要吵一架。這算什麼?”
“算 什麼?”秋氏瞧著鄒家父女冷笑:“哪一回不是你們自己挑釁?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擺架子。我之前說過,要安分守己的,不缺你們一碗飯吃,若還以為自己是忠 義伯,是忠義伯的千金,那我還是以後繼承忠義伯府的人呢。都要靠別人給飯吃了,還嫌飯吃的不香,必定要讓人跪著把飯送上才覺得歡喜。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 時候?還是那句,給我安分守己的,不然別以為我做不出把你嫁給殺豬郎的事!”
鄒大娘子的臉色都蒼白了,還想再嚷幾句,但看著秋氏的氣勢嚷不出來,鄒老爺用手指著秋氏:“我要去告你忤逆,你,你……”
“告啊,橫豎你去告了我忤逆,你兒子也要跟著遭罪,你孫子的官也要被擼掉,隨便你!”秋氏丟下這麼一句,也就轉身出去。
“你,你,你……”鄒老爺連說幾個字,臉色已經鐵青,鄒大娘子忙上前扶住他:“爹,爹,您消消氣,這人就是個潑皮無賴,我們這樣講道理的人,怎麼能贏?”
想著鄒大娘子忍不住哭起來,又想責怪死去的鄒夫人,可見鄒老爺這個神色,又不敢責怪了。只敢給鄒老爺倒杯茶。
鄒老爺把茶喝了,眉頭緊皺長聲嘆息,鄒大娘子咕嘟著一個嘴在一邊,覺得自己真是命苦極了!
“你真要把大姊姊嫁給殺豬的?”秋氏剛走進屋,鄒大郎就迎上焦急地問。秋氏瞪丈夫一眼才道:“哪能呢?就算人家肯娶,我還怕她去禍害別人家呢!”
鄒大郎搖頭苦笑:“都這時候了,也……”秋氏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別去想了,橫豎萬事有我,你去尋個事做,總不能坐吃山空。”
“辛苦你了!”秋氏伸手往丈夫額頭戳了下:“若不是你還會說幾句甜話,我啊,早抱著兒子扔下你了!”
鄒大郎有些害羞地一笑:“我只是懦弱些,並不是不懂道理。只是……”
“別隻是了,這日子,好好地過就是。”秋氏聽到屋外傳來兒子的聲音,又抿唇一笑,幸好,兒子不像丈夫一樣,不然還真是早早離了鄒家的好。
日子一天天過著,胭脂算著王氏他們已經到了家鄉,再多的牽掛現在都沒有多少作用,只有把日子一天天過好。
自從趙嫣發現,可以傳召宮外的小娘子們進宮來陪自己玩耍,趙嫣就發現了這個有趣的事。況且宮中四季鮮花不斷,一年四季都可以開賞花宴,最讓趙嫣高興的是七夕乞巧。
“娘,您看我準備的這些彩頭可夠了?”趙嫣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盤子東西上前,胭脂接過女兒端著的盤子瞧了瞧就笑了:“你啊,現在心思越來越多了!”
“娘,好不好嘛?”趙嫣拉著胭脂的袖子撒嬌,胭脂瞧了瞧盤子裡面的東西笑著道:“都好,都不錯,都是女孩家喜歡的東西。你要辦乞巧會?”
“衛婆婆說,汴京城裡的乞巧,可熱鬧了,原來我一次都沒有過過!”趙嫣話裡滿是憧憬。胭脂把女兒的小臉捏了捏:“那是因為你笨,雖會做針線,卻沒這麼靈巧。別的不說,前兒進宮的那家小娘子,叫什麼來著,我一時也忘了,那個荷包就極其精緻。”
“那是史家小娘子。娘,史家不是說也是武將出身嗎?怎麼她們家的小娘子,做的針線那麼好?”
“史家是武將,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後來他們家常和文臣來往。”趙嫣哦了一聲:“那書上的記載不對了?”
胭脂笑著摸摸女兒的發:“這父親的路,未必就適合兒子走啊?你想,你爹爹是打戰出身的,但你哥哥,難道也要打戰嗎?”
“在背後說我什麼壞話呢?”趙鎮大踏步走進,趙嫣笑著叫聲爹爹:“沒說壞話呢,我和娘說上回史家小娘子的刺繡怎麼這麼好,然後娘就和我說了。”
趙鎮哦了一聲,解下腰帶,胭脂給他把外袍脫掉交給宮女收好才笑著說:“你閨女啊,要辦個乞巧宴。她倒忙的很。”
“乞巧宴,嫣兒啊,你辦這個宴會,也要……”趙鎮坐下對趙嫣說。胭脂的眉不由微微一皺,接著搖頭嘆氣:“現在啊,連辦個宴會,都要想著,什麼樣的人該用什麼樣的語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