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自己去做?
正想尋個藉口駁回,可看她眼內,流露的全是“答應我吧!答應我吧!我保證不會有事。”而克爾嗒嗒和四夷使者都如待撲的虎狼,冷眼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劉弗陵只得抬手讓雲歌起來,準了她的請求。
劉弗陵瞟了眼下方立著的七喜,七喜忙藉著去問雲歌需要什麼兵器的機會,向雲歌一遍遍叮囑,“皇上心中早有計較,打不過就認輸,您可千萬別傷到了自己。”
雲歌滿臉笑嘻嘻,頻頻點頭,“當然,當然。我可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七喜又問:“姑娘用什麼兵器?”
雲歌撓撓頭,一臉茫然,“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七喜感覺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擦著冷汗離去。
雲歌的出戰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連精神消沉、一直漠然置身事外的霍成君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心緒複雜地看向了雲歌。
許平君就更不用提了,此時臺上三人都是她心中至親的人,她恨不得也能飛到臺上,與他們並肩而戰。可自己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心中又是求神又是祈天,希望一切平安,真的是“點到即止”。
雲歌全當孟珏不存在,只笑嘻嘻地和劉病已行了個禮,坐到劉病已身側,開始東看西看、上看下看地打量阿麗雅,一副全然沒把這當回事情,只是好玩的樣子。
劉病已和孟珏無語地看著雲歌。
雲歌三腳貓的功夫竟然也敢來丟人現眼?!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他們肯定早拎著她脖子,把她從哪來的,扔回哪去了。
第一場是劉病已對哲赤兒。
劉病已上場前,孟珏笑和他低聲說了幾句話,劉病已微笑著點了點頭,從容而去。
哲赤兒嗡聲嗡氣地說:“我在馬背上殺敵時,兵器是狼牙棒。馬背下的功夫最擅長摔角和近身搏鬥,沒有武器。不過你可以用武器。”
劉病已以坦誠回待對方的坦誠,拱手為禮,“我自幼所學很雜,一時倒說不上最擅長什麼,願意徒手與兄臺切磋一番。”
哲赤兒點了點頭,發動了攻擊。
哲赤兒人雖長得粗豪,武功卻粗中有細。
下盤用了摔角的“定”和“閃”,雙拳卻用的是近身搏鬥的“快”和“纏”,出拳連綿、迅速,一波接一波,纏得劉病已只能在他拳風中閃躲。
哲赤兒果然如他所說,只會這兩種功夫。
因為只會這兩種功夫,幾十年下來,反倒練習得十分精純,下盤的“穩”和雙拳的“快”已經配合得天衣無縫。
會武功的人自然能看出哲赤兒無意中已經貼合了漢人武功中的化繁為簡、化巧為拙,可不懂武功的夫人、小姐們卻看得十分無趣。
劉病已卻大不一樣,只看他騰挪閃躍,招式時而簡單,時而繁雜,時而疏緩,時而剛猛,看得夫人、小姐們眼花繚亂,只覺過癮。
雲歌卻十分不解,大哥的武功看著是美麗好看,可怎麼覺得他根本沒有盡力。大哥給人一種,他所學很雜,卻沒有一樣精純的感覺。但她知道劉病已絕非這樣的人,他會涉獵很廣,可絕不會每樣都蜻蜓點水,他一定會揀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學到最精。
轉眼間已經一百多招,劉病已和哲赤兒都是毫髮未損。
劉病已本就對草原武功有一些瞭解,此時看了哲赤兒一百多招,心中計議已定。對哲赤兒說了聲:“小心。”功夫突換,用和哲赤兒一模一樣的招式和哲赤兒對攻。
哲赤兒是心思專純的人,五六歲學了摔角和搏鬥,就心無旁騖的練習,也不管這世上還有沒有其它高深功夫。幾十年下來,不知不覺中,竟然將草原上人人都會的技藝練到了無人能敵的境界。若劉病已使用其它任何功夫,他都會如往常一樣,不管對手如何花樣百出,不管虛招實招,他自是見招打招。可劉病已突然用了他的功夫打他,哲赤兒腦內一下就懵了。想著他怎麼也會我的功夫?他下面要打什麼,我都知道呀!那我該如何打?可他不也知道我如何打嗎?他肯定已經有了準備,那我究竟該怎麼打……
劉病已藉著哲赤兒的失神,忽然腳下勾,上身撲,用了一個最古老的摔角姿勢——過肩摔,把哲赤兒摔在了地上
大殿中的人突然看到兩個人使一模一樣的功夫對打,也是發懵,直到劉病已將哲赤兒摔倒,大家都還未反應過來。
劉弗陵率先鼓掌贊好,眾人這才意識到,劉病已贏了,忙大聲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