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見狀,眼皮一跳,連忙退下,使人去傳太子。
此時夜色已濃,太子已然歇下,得了皇命,匆匆忙忙從女人床上爬起,換了衣裳便往御書房去。一路上,他惴惴地想。嘉隆帝深夜傳他,恐怕十有八九是為了那樁糊塗案子。
他氣得磨牙,臉色都變了,暗道倒黴。
可更倒黴的事就在後頭等著他。太子方才進門,就叫迎面飛來的一塊澄泥硯不偏不倚砸中了肩頭,疼得他哎喲一聲痛叫出來。他立馬連走帶跪地撲到了桌案前:“父皇息怒!”
坐在桌後寬椅上的嘉隆帝聞言,冷笑了聲:“朕深夜傳你,你可知是為了何事?”
“兒臣知道。”太子倒豆子似的將事情給說了一遍。
嘉隆帝的火氣小了些:“區區一個內侍,你尚且管不了。今後當如何治國?”
太子一聽這帽子扣得大,自己冤得都該六月飛雪了,登時連連磕頭:“是兒臣無能,勞父皇憂慮。”
早在那小太監的屍體被找到後,他便去尋了陸立展,連罵昱王手段下作,可陸立展卻道,這件事不一定就出自昱王之手,若昱王早知他們準備挑個人送去給刑部,他必然不會再弄具屍體出來。人死了,線索就斷了,單憑這些能叫嘉隆帝對太子惱上一惱,旁的,還有什麼?
這具屍體,不像是昱王的手段。
他說得信誓旦旦,極有把握,太子雖然狐疑,但也願意相信。
可如果真不是昱王,事情反而難辦了。
挖坑的人,躲在暗處,無人知曉究竟是誰,也沒人知道,對方還會再做出什麼事來。
是以太子如今只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