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云云,但朱氏既成了二房的當家太太,平素就少不得要同幾位妯娌打交道,這裡頭的委屈可從來不比在長輩跟前伏低做小來得少。
若生的幾位伯母嬸孃,也都是對朱氏瞧不上眼的,尋常不肯理會。
但因人是雲甄夫人親自定的,故而倒也無人敢同若生一般,當面給朱氏難堪。
至於背後如何想也知道。若生的生母段氏在孃家雖不得寵,卻好歹出身永定伯府,然而朱氏卻只是破落戶出身。人都是見風使舵攀高攆低的,見她不過如此,便連府裡的丫鬟婆子也都放肆起來。加之又有若生這不成器的縱著,一個個愈發沒了規矩。
朱氏的日子,一直都過得不大好。
若生待她從無好顏色,滿心的厭憎更是在她誕下弟弟若陵後達到了頂峰。
可而今想來,她卻只記得若陵那小子坐在冷炕上哇哇大哭的模樣,心疼得緊,想他得緊。
她最後一次見他時,他還只有三歲,話已說得極利索,解起九連環來比她都快。那一日,也是她最後一次見到朱氏。
記憶中,朱氏始終數年如一日的待她,會因她一句沒有胃口親自下廚做飯;會為她親手裁衣做鞋,噓寒問暖;會在她生病時,日夜陪在床邊,親孃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但年少的若生總不知感恩,只覺她是故意噁心自己,從不領情。
深濃夜色下,若生緊緊抿了抿唇。
站在邊上的金嬤嬤則沉著臉開口說道:“太太也知眼下正是更深露重的時候!”
朱氏身形一僵,嘴角翕動著,說不上話來。
簷下燈光通明,一眾丫鬟婆子便都直勾勾朝她望了過去,像看個天大的笑話。
連二爺是個痴的,雲甄夫人為其續絃,說白了也只是為的找個能近身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