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生問道:“為什麼?”
我把剛才的顧慮說了一遍。呂先生聽完之後,露出了笑容。
我問道:“你笑什麼?”
呂先生說道:“你放心。這一路上,我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然後他嘆道:“我這輩子,騙人騙的太多了。心裡面已經自然而然的生出來了警覺性,生怕被別人騙了。打了一輩子獵,被老鷹啄瞎了眼,豈不是很丟人嗎?”
我說道:“你就別感慨了。這麼說,你已經有辦法了?”
呂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剛才我在這道人身上畫了另外一道符咒。咱們明著給他解開了一道,實際上,偷偷地給他加了另一道。到時候,他就控制在咱們手裡面了。”
“從這裡出去之後,讓他說出丹方的訊息來,他就得說。讓他給你解毒,他就得解。”
我喜道:“很好,你想的很周到。”
呂先生拍了拍胸脯:“那是自然,有我在,你安全得很。”
隨後,他將手指放進了嘴裡,咬破了。
我們兩個回來之後,道人淡淡的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再耽擱下去,那魔頭又要經歷一輪變化。”
呂先生點頭說道:“開始了,開始了。”
隨後,他伸出手指,在道人的臉上,筆走龍蛇的畫了起來。我看見呂先生的手勢極快,幾秒鐘的工夫,就將道符描了一遍。
他的手沒有停歇,一直描了不知道多少遍,而道人的臉,也被呂先生的血塗滿了,變成了血紅色。
終於,這屍體發出一聲嘆息。然後晃了兩晃。他似乎跪累了,想要站起來。只不過,他沒能站起來,反而撲通一聲,臉朝下栽倒在了地上。
呂先生擦了擦汗,有些疲憊的說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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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包羅永珍
§¤¤¤¤¤我看見被道人畏如蛇蠍的大魔頭,居然是一個嬰兒,不由得大為詫異。同他說話的時候,自覺不自覺的。也就帶了三分嘲笑。
而道人則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你覺得這嬰兒普普通通,自然可以將他抱回去養著。”
我乾笑了一聲,說道:“我為什麼要養著。我和他又沒有半點關係。你這話說的可有點莫名其妙了。”
我們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這個地方安靜得很,我們的聲音就有些突兀了。只不過,那嬰兒渾然不覺,仍然在呼呼大睡。
這時候看起來,這嬰兒確實有些奇怪。如果是尋常的嬰兒,睡睡醒醒,時不時就要哭上兩聲,而這個嬰兒,像是得了什麼病一樣,一直大睡。
呂先生說道:“咱們別管這個嬰兒了。他喜歡睡覺,那自然是好得很。咱們想辦法把屍體偷走吧。”
我說道:“這個還不簡單嗎?咱們把屍體扛起來,從隧道中拖出去就可以了。”
道人說道:“我的屍身上被這魔頭貼了一道符咒。不把符咒解開。我走不了。”
呂先生低頭看了一會,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有一道符。不過,這道符我從來沒有見過。”共貞盡技。
我沿著呂先生的視線看了過去,發現在道士的臉上,畫著一個極為繁複的符文,這符文將他的整張臉都蓋住了,我甚至看不清楚他的樣貌。
薛倩在旁邊說道:“這大魔頭是故意把符咒畫在你臉上的吧?這也太欺負人了。”
我們正繞著符咒討論,忽然,周圍亮了一亮。我發現周圍的地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圈蠟燭。而這些蠟燭,居然自行燃燒起來了。
我看見蠟燭的火苗不住的跳動,從黃色變成青色。從青色變成黃色。而子裡面的光線也就不斷地變換,讓人心驚膽戰。
我正在驚慌的時候,一扭頭,發現原本躺在供臺上的嬰兒動了。
他在幾分鐘內,似乎長了好幾歲,變成四五歲的模樣。這時候。他盤著腿,端坐在供臺之上,用的是最正統的道家姿勢。我看見他頭上梳著道髻,因為年齡幼小,難以分辨男女。而燭光在他的臉上不住的變換。
他似乎一時在笑,一時在怒。
我看的心驚膽戰,吞嚥了一口吐沫,向道人比劃。
而道人似乎看慣了這幅景象一樣。他說道:“你們不用害怕。這魔頭正在練一門極為古老的邪功……”
呂先生打斷他,有些疑惑的說道:“老前輩,你可別騙我,我雖然見識不多,但是也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