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笑嘻嘻的說道:“趙兄弟,你何必這麼認真呢?”然後他坐在我身邊,神秘兮兮的掏出來一張報紙,說道:“又來了。”
我問道:“什麼又來了?”
老闆很神秘的說道:“你說什麼又來了?訃告啊。”
我展開那張皺巴巴的報紙,看見角落裡面果然又有一則訃告。和前兩天一樣,訃告上的人穿著黑色的西服。兩眼無神,正望著前方。
我正盯著照片出神,忽然有一隻冰涼的手放在我的頭頂上。
我嚇得一哆嗦,條件反射般的,一個手肘,向後擊打了出去。
隨後,我聽見薛倩的呻吟聲在我身後響起來。
我回頭一看。他捂著肚子,正在倒吸冷氣,嘴裡面抱怨道:“老趙,你也太狠了。膽大心黑,六親不認。”
我擺擺手,說道:“我心不黑,膽子也不大。你沒事把手放在我腦袋上幹什麼?我以為又遇見鬼了呢。”
我把報紙遞給他,說道:“又有訃告了。”
呂先生問老闆:“你認識這個人嗎?”
老闆說道:“面熟,肯定來我這吃過豆腐腦,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麼。”隨後,老闆說道:“咱們要不要再打聽打聽?”
呂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和薛倩坐在了桌子上。
豆腐腦攤老闆給我們放了幾碗豆腐腦,然後開始向街坊們打聽這個人是誰。
我問呂先生:“能把魂魄不知不覺的勾走。這樣的厲鬼,咱們鬥得過嗎?”
呂先生擺擺手,說道:“你考慮的方向不對。其實張援朝的死,沒有什麼特別的,和正常的死亡差不多。如果沒有這一則訃告,誰也不會懷疑。所以蹊蹺就蹊蹺在,他怎麼提前預知自己死亡的?”
我又看了看今天的報紙,說道:“這上面登的,老頭的死亡時間是下午兩點半,現在幾點了?”
薛倩看了看錶,說道:“兩點十五了,還有十五分鐘。”
我們三個人正在說話,老闆忽然指著前面,衝我們叫道:“看見了,看見了,前面那個不就是嗎?”
我抬頭一看,果然有一個老頭,身穿黑色西服,正在馬路上走著。他的腳步很不穩,走起來一步三搖,好像有滿腹心事一樣。
呂先生站起來,說道:“咱們跟上去。”
我們四個人站在老頭身後。
這老頭似乎對世間頗為留戀,一路上不斷地東張西望。我們也就看清楚了,他確實是照片上的老人。
薛倩看了看錶,說道:“馬上就要到了。”
這時候,老頭已經從我們這條街,溜達到十字路口了。
我們這條街很小,周邊有不少小商小販,街上頂多是騎腳踏車的,汽車都少。但是一道到了十字路口就不一樣了,那裡是主幹道,車水馬龍。
老頭似乎要闖紅燈,眨眼之間,已經到了馬路中間。
豆腐攤老闆急道:“咱們得救他啊。不能讓老頭這麼死了。”
呂先生搖搖頭,說道:“就怕你救不了。”
這時候,老頭已經快要走到馬路對面了。忽然,遠處來了一輛汽車,開得極快,像是失控了一樣。而老頭渾然不覺,仍然慢吞吞的走著。
老闆大聲地喊道:“快跑,有車。”
老頭的身子猛地一哆嗦,像是聽見了一樣,連忙向前跑了一步。那輛車擦著他的身子開了過去。
老闆長舒了一口氣,興奮地說道:“你看,他的性命被我救下來了。”
偏偏這時候,一個巨大的廣告牌掉了下來,一聲巨響,把老頭拍倒在地上了。
老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怎麼?怎麼回事?怎麼還是死了?”
薛倩把手機讓老闆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時間正好是兩點三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老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呂先生:“是我害了他?”隨後,他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我這個嘴啊,真是欠打。
他一邊說著,又打了兩下,很快,臉頰就高高的腫起來了。
我拽住他,說道:“你別打了,你不叫住他,他也活不了。剛才那輛車開得飛快,你又不是沒看見。”
呂先生嘆了口氣,說道:“天意啊,這就是天意。看來今天合該這老頭身亡,和預言的一點不差。”
那邊已經圍上去了不少人。我們卻沒有參與。
老闆坐在路邊,一臉懊悔的看著老頭的屍體。他說道:“開始的時候,我覺得這事很離奇,想刨根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