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我應該怎麼做。”
方丈說道:“我不能告訴你。”
然後,他轉身向外面走去了。
方丈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雖然住在這間簡陋的小廟裡面,但是我能感覺到,這人的修為很高,比很多恢宏寺院中的高僧還要厲害,只可惜,他什麼也不肯說。
從剃度那天開始,我每天跟著師兄去街上化齋。
寺中沒有田產,不收香火,所得的衣食都是化來的。
這種日子,和乞丐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我們心中有信念,世人也就更加尊重我們。
我所在的寺廟叫做崇修寺,字面上的理解是崇尚修行。實際上寺名的來歷遠沒有這麼有內涵。
本寺不知道建於何年何月,中間曾經倒塌一次。方丈遊歷至此,四處化緣募捐,才使得這座小廟重新修了起來,於是名叫“重修寺”,只不過在一些鄉紳的堅持下,改為“崇修寺”罷了。
這一日,師兄感染風寒,所以化緣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重修寺在很偏僻的鄉村,周圍都是比我們還窮的農戶。他們全都不識字,也不知道現在是何年月,不過,在寺中至少比在採石場自由得多,我知道,現在還有皇帝,還有縣令。
經歷了上一世的事,我對這些錯亂的時空也就見怪不怪了。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貧農無糧,也不用去討了。我在鄉間行了十來里路,到了財主家。
財主對待僱農苛刻,對僧人卻很敬重,取出一些糧食,交到了我的手上。糧袋沉重,壓完了我的腰。
我按照方丈吩咐的,向財主行了一禮,說道:“如果你能以禮佛之心,救助周遭的農戶,那就好了。師父說,你的租稅太重,他們都吃不飽飯。”
財主也不惱,笑罵道:“小和尚,真是不知好歹。如果我不多收租子,你們師徒哪有糧食吃?”
財主是敬佛的人,如果是師兄來了,他必然請進去,好好談談佛禮。今天他看我年紀幼小,估計不想和我多說。將我送出來之後,就關上了大門。貞廣序血。
我嘆了口氣,揹著糧袋慢慢的向廟中走。
財主並不知道,如果他能減些租子,我們也就不用來跑這麼遠找他化緣了。附近的農戶一旦有了餘糧,我們師徒幾個的飯還管不了嗎?
我揹著糧袋,一邊走,一邊思考。凡是能坐擁萬貫家財的主,沒有一個是弱智,財主既然能和師兄談佛禮,智商應該不低,他肯定能想明白這個問題。
忽然,我腦子裡靈光一閃,明白怎麼回事了。財主恐怕是故意讓農戶沒有餘糧,好讓我們師徒每次都向他化緣。這樣一來,他這一生中,就無數次的佈施寺廟,積累了大功德。
我有些開心的笑起來:“財主恐怕也是個葉公好龍的主,佛經恐怕只是嘴上的,從來沒有唸到心裡面去。用這樣的方式敬佛,佛會領情嗎?”
鄉間的小路彎彎曲曲,我揹著沉重的糧袋,走走停停,很快,紅日西斜,天也暗下來了。
夜風吹起來,刮過荒草和樹枝,嗚嗚作響。我不由得縮了縮腦袋。
三世加起來,我快五十歲了。可視仍然對這種景象怕得要命。
我擦了擦頭皮上的汗,低著頭快步向崇修寺的方向走。這時候,身後有個陰慘慘的聲音,說道:“小師傅。”
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頭上的冷汗更多了。我不敢回頭,加快腳步向前走。忽然,有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的腿。
我腳下一踉蹌,連人帶糧袋,摔在了地上。
我掙扎著爬起來,沒命的向前跑去。然而,跑了兩步,我又忍不住停下了。
如果不帶糧食回去,師父和師兄就要餓肚子了。我能活下來,全靠他們兩位照顧。現在師父年邁,師兄重病。我可不能讓他們餓著。
想到這裡,我嘴裡嘟嘟囔囔的念起金剛經,一邊唸叨,一邊向回走。
我看見糧袋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周圍並沒有人。我長舒了一口氣,心想:“看來金剛經果然厲害,小鬼可是不敢再來了。”
我剛剛把糧袋撿起來,就聽到旁邊又響起一聲:“小師傅。”
我打了個哆嗦,回頭去看。只見一個滿身泥汙的老人,站在陰影中,他身上太髒了,衣服上帶著泥土和樹葉,剛才光線昏暗,我竟然沒有看到她。
我看見這人頭髮披散下來,把一張臉遮住了,而她手裡面握著一直柺杖,估計剛才絆倒我的,就是這柺杖了。
他陰慘慘的說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