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清晰。整個樓層,只有一間屋子亮著燈,映在幽暗的走道里,也沒有半點聲音。許詡的心跳有點加快,下意識放輕步伐,剛走到窗邊,側眸望去,停住了腳步。
諾大的辦公室裡燈光柔和,越過許多凌亂的桌面,季白坐在靠牆的一張桌子前。他閉著眼,英俊的臉微仰靠在皮椅裡,胸口平穩輕微的起伏著,已經睡著了。姚檬隔著一步的距離,單膝蹲在他面前,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她穿著白襯衣黑色長褲,長髮如綢緞垂落肩頭,漂亮的側臉上,眼睛裡閃動著盈盈光澤。
許詡剛要跟她打招呼,卻見她慢慢的將臉俯下,靠近了季白垂落在椅子邊的修長的手。像是把臉貼上了他的手背,又像是還隔了一點點距離。
這姿勢是如此卑微而虔誠,充滿愛慕。
維持這個姿勢幾秒鐘,姚檬起身,輕手輕腳的走出了辦公室。她滿腹心事的模樣,都沒看到站在窗邊的許詡,從另一頭的走廊上了樓。
許詡靜默片刻,推開門走進去,轉身的時候,也不知道什麼心理驅使,順手就把屋門反鎖上。
他的眼眶有點深陷,下巴上也多了青黑的鬍渣。是累到了極點,才會睡死過去吧?
許詡拖了把椅子,在他對面坐下,雙手端端正正搭在扶手上,面色沉肅的正面盯著他。
盯了一會兒,右手手指習慣性的在椅背上敲了起來。
敲到一百四十二下的時候,收手停下。
她走回窗邊,探頭看看,確定無人,再走回季白麵前。她的心跳快得像鼓擂,臉也熱得發燙就像要著火。她也很清楚接下來要做的事不對,相當於性~騷擾,可是……
她用最輕的動作,將季白另一隻手背拿了起來,送到嘴邊,輕輕碰了一下。
嗯,感覺好多了。
☆、33
季白是太累了,才會陷入深深的夢境。
夢裡陽光很晃眼;他懶洋洋的坐在楊柳依依的池塘前;腳邊還插著根魚竿。一個苗條的女孩背對著他蹲在地上;埋頭不知在幹什麼,叮叮咚咚嘩嘩啦啦一直髮出聲響;很吵。
過了一會兒,女孩忽然轉頭,將一條銀光閃爍的大魚,朝他扔了過來:“師父,查案辛苦了!給你吃條魚。”
原來是許詡在抓魚。
滑溜溜的魚鱗擦過他的手,溼溼軟軟的;還有點癢。
他低頭看了看手背上半死不活的魚,又抬頭看看她:“不吃。”
許詡詫異:“為什麼?”
他看著她溼黑又澄澈的眼睛:“男人只想吃女人;吃什麼魚!”
“哦……”
許詡,師父想吃你。早吃晚吃,反正是要吃的。
……
“季隊還沒走?咦,門怎麼鎖了?”
模模糊糊的聲音傳進耳朵裡。季白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眼前的陽光池塘許詡還有魚,統統消失了。
——
蘇穆鑰匙落在辦公室,半路折返來取。看到辦公室燈還亮著,這才揚聲招呼。誰知一擰門鎖,沒動。
正狐疑間,門從裡面開啟,一個陌生女孩臉色緋紅的看著他:“你好……請進。”再探頭望去,季白正從椅子裡站起來,眼睛還盯著這女孩,臉上浮現笑意。
蘇穆今天聽下屬提過,季白在霖市有物件了,好像也是市局的。現在看到這一幕:半夜、被反鎖的辦公室、孤男寡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得了,他來得真不是時候。
季白看到他的表情,當然知道誤會了。再掃一眼面前多出的那把椅子和牆上的鐘——顯然許詡已經到一段時間了。
她一直安靜坐在邊上陪著他?難怪蘇穆會誤會。
嘴角笑意加深……他可以耐心低調追求,但她自己造成的誤會,他概不負責。
走到她身旁,語氣柔和幾分:“許詡,這是蘇隊,叫人。”
這話聽進蘇穆耳裡,分明是男人吩咐自己女人的語氣。他哪裡還有什麼不確定——他好歹也是偵查能力優秀的響川縣神探,於是樂呵呵的笑笑:“不必客氣!這位就是嫂子吧?你好!我拿了鑰匙就走。”
許詡在蘇穆突然出現那一刻,的確是驚出一身冷汗,立馬鬆開季白的手,一路小跑去開門。眼角餘光瞥見季白神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這時聽到蘇穆的話,客客氣氣的答:“蘇隊好!我是市局許詡,你誤……”話沒說完,季白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你什麼時候到的?”
“十幾分鍾前。”許詡淡淡的答,“你睡著了,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