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我還看見他了,才一個多月不見,瘦得不成人形!”
紀曉瑜斜瞥了她一眼,那樣子似乎在說:我們都成這樣了,難不成我還得對他負責不成?
陳茜灰溜溜低了頭,這麼多年,她習慣了替楊彥希說好話,一時半會還改不過來。正吃著飯,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你說可笑不可笑?吳鵬飛跟他老婆互相厭惡了這麼多年都沒能離婚,你跟楊彥希兩個人以前多麼恩愛呀,用刀切都切不開,現在倒先離了!”
紀曉瑜喝了口水,涼得塞牙,聽了這話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半晌才緩過神來,沉聲道:“別說恩愛不恩愛的話,不愛聽!”
氣氛一下子有點冷,陳茜見紀曉瑜神色不對,知曉她心裡不痛快,只是不想拿出來對人說,想寬慰她幾句,卻見對方突然笑了一聲,開口道:“這會你知道我的好了吧?如果吳鵬飛的老婆也像我這樣,你早跟吳鵬飛雙宿雙飛了!”
陳茜連忙擺手,“算了吧,如果吳鵬飛的老婆也像你這樣,我早被虐得渣都不剩了!”
紀曉瑜好氣又好笑,“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形象?”談笑間,細細觀察對方的神色,對方雖然笑著,卻難掩眼底的疲憊,紀曉瑜知道她心裡辛苦,並不盡像面上表現的那麼灑脫,便問:“他們這一時半會怕又是離不了了,你呢,你打算怎麼辦?”
陳茜愣了愣,隨即全身呈脫力狀,努力握了握拳,發狠道:“我看吳鵬飛,他堅持我就堅持,他若心軟,我也不強求!”
紀曉瑜這才稍稍放心,吳鵬飛是因為陳茜要跟他分手,才下定決心要離婚的,她最怕因為這事,陳茜又繼續心軟,不明不白跟著吳鵬飛混下去,“她若繼續這樣要死要活呢,你狠得下心?”
陳茜苦笑,“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她不把自己當回事,難道我還把她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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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過飯,來到一樓的露天停車場,卻見不遠處徐穎攙著醉酒的楊彥希,正跟一幫同樣醉得東倒西歪的朋友們告別,雖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但嘻嘻哈哈的樣子,好不快活。
紀曉瑜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隨即冷笑了一聲,看向一旁的陳茜,“你剛說什麼來著,他不好過?你哪隻眼睛看見他不好過了?”
徐穎暗暗翻了個白眼,眯了眯眼,似乎才認出那扶著楊彥希的女人是徐穎,“她不是離職——”說到一半,搖頭打住,似是不屑再繼續說下去,“得得得,是我眼瞎行了吧,走吧,剛吃的飯,不想吐出來!”
而那頭的楊彥希正被一幫友人打趣,“楊總,我說你怎麼不願意跟我們一起找樂,原來另有佳人作伴呀!”
楊彥希也不解釋,只是笑,寒暄恭維了幾句,隨即揮手作別。
楊彥希仍戴著婚戒,在場的誰都不會懷疑楊彥希對紀曉瑜的愛,但他們都很淡然,因為在他們眼裡,出軌跟愛不愛的,真的沒關係。
徐穎從楊彥希口袋裡拿了車鑰匙,又將楊彥希扶進副駕駛,而後再自己回去發動車子。
楊彥希一上車便癱坐在位子上,迷迷糊糊中,似乎從後視鏡裡看見了紀曉瑜的身影,他嚇得渾身一陣冷汗,酒醒了一半,可等他回頭去看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看到,想來是自己眼花了。他看了看手錶,是呀,像她那麼自律的人,又怎麼會像他一樣,這個點了,還在外面閒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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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最大的冷漠,便是對一個人再不抱期望。
這天,紀曉瑜心血來潮想要削個蘋果,她不太會削蘋果,以前楊彥希總是笑話她,削蘋果像削土豆似的,太過粗糙。她其實是個吹毛求疵的人,卻幹不得這種細緻的活,怪只怪一直嬌生慣養習慣了,在家時,萬事紀母都會幫她準備好,嫁人又嫁得早,婚後自有楊彥希去張羅。
楊彥希嘴上說她削得難看,其實並不嫌她,批評之後總要加上一句打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以後洗襪子這種粗活交給你,削蘋果這種細活交給我,我們這叫做夫妻搭配,幹活不累。
紀曉瑜不服氣這種分工,說,我可以學,我自己削。
楊彥希笑著將她擁在懷裡,接過她手裡的蘋果和刀,一邊道:你還是別學了,用不上,以後我們家的蘋果都被我承包了。
這話聽了很叫人受用,楊彥希從前對她好,是好到骨子裡的,關於這點,紀曉瑜從不曾懷疑。楊彥希對紀曉瑜好,最歡欣的應該是紀家兩老,紀母便常對人說,算命的說了,我們曉瑜性子慢,是個不操心的命。
那個時候的兩人,並未覺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