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她手中的保溫桶,便問:“你要不要喝一點?”
陳茜一臉嫌惡,“又是一些湯湯水水,你每天喝,不厭嗎?”
紀曉瑜笑笑,回了句:“不能當湯喝,你當藥喝,便覺得是世間美味了。”
陳茜嘆口氣,心想,這種事情上她倒想得開,要是她對楊彥希也能這樣寬容,他們之間便沒有那些問題了。她成天喝著這些補品,可是氣色仍舊不見好,心裡氣沒順,喝再多補品也是沒有用的,真不知道她每天折騰出這麼多么蛾子,是在折磨楊彥希還是折磨她自己?
陳茜將今天楊彥希來找她的事情一五一十跟紀曉瑜都說了,紀曉瑜聽後要笑不笑的樣子,半晌之後慢吞吞地問了句:“他要跟我離婚?”
陳茜沒好氣地回一句:“他有這想法,你能怪他嗎?你們這日子過得,有老婆並不如沒老婆嗎,換成我,早都已經離了!”
紀曉瑜的表情仍舊是淡淡的,並不吃驚,“這話是他自己跟你說的?”
“他哪會這麼說,我自己猜的!”身為朋友角度,從來都是勸和不勸離,陳茜並不希望紀曉瑜離婚,她說:“我估計他也只是心裡想想,並沒打算真的跟你離,重要的是,你是怎麼想的?你要還想過,那就把從前的事都忘了,兩個人從頭再來,你要不想過,仍舊三天兩頭的吵、三天兩頭的鬧,那就真的沒辦法了,趁早分開算了,再強撐下來對你們都沒好處,別叫他恨你。”
“他想圖個清靜?”紀曉瑜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離婚?美得他!”
是的,長久以來,紀曉瑜不是沒想過離婚,一開始是不想離,兩人的感情得來不易,對方偶有一些毛病,都還是能包容的,她也相信對方是全意全意對她好,離婚只是一時意氣,心裡其實是捨不得的。
後來兩人的分歧越來越大,愛情觀相差太遠,她漸漸失望,想離卻又不敢離。她一介女流,年紀輕輕地離了婚,又該何去何從?以後走到哪裡都要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她受不了這些,光是家裡長輩那一關她都過不了。
事到如今,兩個人都有些心力交瘁,看似離婚勢在必行,她又不甘心離了。她當初跟楊彥希在一起,對方一窮二白,如今他事業有成,身邊多的是各種鶯鶯燕燕,曾經的心頭肉變成了雞肋,自然是早仍早好。
她不甘心,憑什麼她賠他走過了人生的最低谷,如今他做錯了事,還要她成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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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茜知道,紀曉瑜嘴上逞強,心裡還是放不下楊彥希的,她說:“他今天跟我吐了一堆的苦水,我估計他跟那個女的,真的沒什麼,你太強勢了,根本不聽他解釋,他是好面子的人,身邊鶯鶯燕燕太多,人家一心要跟他聯絡,他總不能因為怕老婆,就不去理她吧?當然,也不排除他有他的私心,但頂多只能算是立場問題,算不上原則性問題。”
紀曉瑜斜著眼睛看著陳茜,“那孩子的?”
陳茜料到對方會說到這個問題,“孩子是個意外,論責任,你們兩個人都有責任!孩子掉了他也很傷心,今天跟我說的時候,眼淚都要下來了。”
提到孩子,紀曉瑜不再說話,很長一段時間,這是他們夫妻倆的一個禁忌,誰都不願去提。
大人有錯,但孩子是無辜的,她知道楊彥希不是有意,她知道自己也有責任,與其恨對方,不如恨自己。
道理她都懂的,但懂得不等於原諒。如果僅僅是為了自己,她也不至於恨成這樣,幾次都已經原諒對方了,一想到腹中停留不到兩月便已失之交臂的孩子,便又恨從心來,忍不住對他惡言相向。
陳茜繼續說著,紀曉瑜早就熟悉了對方的論調,總想把過錯安在她身上,聽不聽都一樣。
陳茜說:“你們的問題就出在你太依賴他了,你的人生不能總是圍著他轉,無形之中,讓他很有壓力。你一味的索取,步步緊逼,讓他有些害怕,他又不是完人,你想挑毛病,總能挑出來,久而久之,他怕了你,只能迴避你。”
紀曉瑜暗自苦笑,“孩子是意外,暫且不說孩子的事,只說我跟楊彥希兩個人。如果我們的之間的問題,是因為我多疑,我小心眼,我斤斤計較,那你呢?你寬容,你大方,你怎麼到現在都沒結婚?明明犯錯的是男人,卻都把責任推給女人,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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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茜沒想過會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臉色暗了暗,“我們現在說的是你的問題,別把話題扯到我身上,再說了,我跟你不一樣,我是生不逢時,沒辦法。”
紀曉瑜不是故意要戳對方的痛處,只得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