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就拿了塊桂花糕塞到她口中,她頓時就笑了起來,“娘做的桂花糕永遠最好吃。”
一家三口又調笑了一番,李嬤嬤便從外頭帶來了一個人進來,雲卿抬頭一看,認出那便是皇后身邊跟著的米嬤嬤,唇邊的笑容便淡了些許,依舊是笑意盈盈的道:“米嬤嬤來了,快請坐。”
沈茂和謝氏也是以禮相待,非常的客氣,這幾天下來,他們都知道這位米嬤嬤是皇后身邊的紅人,宰相門前六品官,何況是皇后身邊的呢,自然不敢怠慢。
那米嬤嬤也是有些氣度的,雖然有些架子,但並不會讓人過分討厭,帶著得體又規矩的笑容看著沈茂道:“沈小姐受傷後,陛下和皇后就一直關心,皇后娘娘特讓老奴送了兩盒百花蓮香膏過來給沈小姐。”
聽言,沈茂和謝氏連忙言謝,雲卿讓流翠將百花蓮香膏接了過來,滿臉恭敬和受寵若驚,道:“多謝皇后關愛,雲卿心內感激。”
米嬤嬤見她雖躺在床上,儀容也得當,微微點頭,又接著道:“這藥是御用的傷藥,待沈小姐箭傷脫了痂後,每次早晚各抹一次,塗上一個月後,便可以消除疤痕,皇后娘娘特意問了西御醫,按照沈小姐疤痕的大小,這兩盒足足夠用了。”
雲卿望著流翠手中巴掌大小的琺琅雕花藍色圓盒,眼底恰當的露出驚喜的神色,便要起身道謝,連著坐了兩次,都因身子未曾恢復力氣而無法移動而失力之後,米嬤嬤才開口道:“沈小姐重傷未愈,便不要移動,小心傷口開裂,加重傷口病情。”
雲卿微微一笑,對著米嬤嬤再次道:“民女不能起身感謝,請皇后恕罪,請米嬤嬤轉告皇后,民女感激不盡之情。”
米嬤嬤點頭,轉頭望著一旁的謝氏和沈茂,“老奴此次來沈府,是皇后有話還想問問沈小姐。”
這便是讓沈茂和謝氏避開了,雖然謝氏不知還有什麼問題需要問雲卿,但總不能強行留在這裡,於是和沈茂兩人退了下去。
雲卿又將屋中其他的丫鬟都遣了下去,獨獨留下流翠在身旁伺候著,見米嬤嬤依舊有些不悅的樣子,微笑道:“我身子不便,這個丫鬟是從小伺候的,她留著搭把手。”
米嬤嬤看了一眼流翠,輕輕的‘嗯’了一聲,卻是有著驕矜在裡頭,似乎是不想和雲卿計較一般。
雲卿看著米嬤嬤一直站著,而她躺在榻上,總要抬頭望著米嬤嬤,脖子也累得慌,便笑道:“米嬤嬤,你請坐下說話。”
客氣一點總是比較受人喜歡的,米嬤嬤這次也沒推辭,她在宮中是有頭臉的嬤嬤,自問能在一個商人之女面前坐下來,便坐了下來,一雙在宮中久經磨練,帶著精厲的雙眸盯著雲卿看了許久,米嬤嬤的眼皮雖然下垂,一雙眼睛卻並不因此而顯得小,微微突出的樣子,認真起來有著幾分可怕,她身後跟著兩個宮女,看衣著,也是皇后身邊得力的大宮女。
雲卿微微笑著,不慌不忙,同樣溫和看著米嬤嬤,等待著她的問話。
這麼打量了半晌,米嬤嬤暗道這個沈小姐真不簡單,單是這氣度便不像是個普通女子,這才開口道:“沈小姐,賞燈宴上,你為陛下擋下一箭之事,陛下和皇后很是震動,可刺客卻在行刺之後立即自殺了,如今侍衛找不到痕跡,便想那日你是如何擋下那箭的,中間可有什麼線索,可以說出來提供給侍衛尋刺客線索所用的?”
聞言,雲卿輕點了下頭,帶著回憶一般,緩緩開口:“那日我蒙陛下聖眷,能在三樓觀煙火,坐在了皇后娘娘的身旁,正巧我往樓下人群去看之時,便看到了有一人正舉弩要射,那人穿著十分普通,和周圍的人無異,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舉起了弩,將箭射了出來,於是我來不及呼喊,只有奮身撲過來阻擋。”
米嬤嬤聽著她的話,眼眸始終平靜,卻暗藏深思,立即反問道:“那日煙火盛會,所有人都是看著天空的,你如何就往樓下去看了呢?”
就知道米嬤嬤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她也早做好了準備迎接皇家的這等質問,畢竟那日樓上有那麼多侍衛,都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弩弓射來,而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能最先發現並阻擋了弓箭,雖然當時沒有人會想到這點,事後肯定會有人想到的。
雖然今日來的是米嬤嬤,看起來是皇后派人來的,但是這問題裡,肯定包含了明帝的意思,這個多疑的帝王,心中雖然覺得她擋箭不錯,但是更懷疑這個刺客究竟是誰派來的。
畢竟刺客在行刺之後,就自刎結束生命,無法查到後面的指使者是誰,那麼人人都有嫌疑,而云卿能以身擋箭,自然也是懷疑的物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