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長步子大,幾步就邁到了雲卿的身旁,那種冷漠的表情還是那般巍然不動,隻眼眸裡多了幾分堅定的幽光,“我會去奪取功名的。”
說罷,古銅色的臉頰仿若多了一抹暗紅,不管雲卿什麼反應,立即轉身又邁著大步走了。
“額,小姐,安公子是什麼意思啊?”流翠看著那黑色的背影就這麼越走越遠,十分茫然的問道。
奪取功名?
雲卿同樣有些發愣,安初陽和她關係雖然算的上熟悉,兩人也因當初劫匪一事,雲卿自己覺得算的上是朋友吧,但是今天這話,不像是朋友之間說的吧。
如果她想的深遠一點的話,這好似是男子向小情人的保證……
難道安初陽對她?上次要求娶她,不是因為她陷入了困境麼……
“大概是要努力向上了吧。”雲卿皺了皺眉,這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她自己就別去捅了,安初陽今年才十七,未來日子還長著呢,她可沒想到這一世能和安初陽扯上關係,安知府可就這麼一個嫡子,雖然上次在院子裡見到他們父子吵架,可到底安知府還是很疼愛這個兒子的,若是知道兒子一心要娶自己這個商人之女,心裡肯定會不舒服吧。
她還想跟雪瑩做一世的好姐妹呢,別因為這事而讓安知府和安夫人心底生了芥蒂了。
腦中一邊想著安初陽突然的發言和後續的結果,雲卿扶著流翠,從書局門口走了出來,往停放馬車的地方走去。
趕馬的車伕窩在一個屋簷下避風,見到雲卿和流翠出來,趕緊抽出手來,大步走到馬車旁邊,從車駕下取了一個小板凳放在馬車旁,雲卿扶著流翠的手,踩著板凳上了馬車,撩開厚厚的車簾,人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剛一抬頭,身子便被人一點,頓時失力倒了下來,倒在一個溫暖卻帶著溼意的懷裡。
而流翠跟隨著進來後,也遭遇也同樣的步驟,掀簾,抬頭,震驚,點穴,倒下,唯一不同的是,流翠直接倒在了墊子上。
雲卿被點穴,不能動,不能喊,瞪著一雙鳳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人。
光線黯淡的馬車內,只有蒙著細紗的視窗透入的光線,將周圍的一切照亮,男子銀色的面具在這種稍顯昏暗之地,便顯得格外明亮,好似一大片燭燈反射出華美的光,最終從銀色的面具流到那唯一露出來的雙眸之中。銀光從外流入,繁花從內蔓延,當兩者撞上,便是那春日裡掠過的風,在翠綠的枝頭經過,帶起一片片粉桃白梨,絢爛綻放,霎那間萬紫千紅。
雲卿在這一片旖旎的春色裡,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子,還是那人眸中泛起的邪魅笑意。
該死的,又是這個銀面男!
“真巧,我們又見面了!”銀面男雙臂將她收在懷中,眼神晶亮,仿若能看出她的心思,低沉壓抑的嗓音歡快的打著招呼。
見你個頭!見到你就沒好事!
“別抱怨啊,能見面說明有緣分嘛!”銀面男絲毫沒有覺得被怒視有多麼的可怕,輕鬆的調笑道。
聽著他說話的語調,雲卿覺得不能還口的味道實在是不好,收了一下眉頭,將目光轉到銀面男的喉嚨下,示意他,讓他解開她的穴道,讓她說話。
“你看我做什麼,還看到頸部了,難道你對我有什麼企圖?”銀面男眼裡好像露出一絲害怕的神色。
企圖個鬼!讓我開口說話!
雲卿努力的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憤怒,終於讓銀面男懂得她的意思,“你要開口說話?”
點頭。
“那要是我解開穴道,你要大喊怎麼辦?”銀面男很不放心的問道。
外面的馬伕在看到雲卿和流翠進去之後,就揚著馬鞭將馬車往回趕了,厚厚的車簾隔音效果實在是好,一點也聽不到裡面的聲音。
雲卿眼珠子往外面一動,又在自己和男子身上繞了一圈,然後就不再轉動了,繼續怒瞪著他。
“你是說,若是外面的人發現你和我在一起,你的閨譽就沒了,所以你不會喊,對不對?”銀面男很有興趣的將不能動的雲卿摟著,手指繞著她一絲垂落的秀髮,卷得很投入,手指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這個動作太過親密,只覺得這秀髮滑的如同絲綢一般,若是能從頭摸到尾,一定感覺更好。
廢話!
你武功那麼高強,我也打不過你啊!雲卿此時關注不了他的小動作,即便知道也是沒有辦法的,只想翻個白眼,表示自己的鄙視,這還有流翠在呢,她不可能隨便以身犯險,若是引人發現了,她和流翠兩個人的清譽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