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曾經在腥風血雨之中,保全了自己的性命。她一時覺得有些驚愕,心內也微微的慌了。
因為那一日正是東太后幫了她,她心中十分的感激。如果雲卿沒有跟她說出幕後的人是東太后的話,也許以後,她會經常去東太后那,可能會將東太后當作在宮中唯一的依靠。
她的眼底露出了驚惶的神色,宮中比她想象的要險惡的多了。以前與伴讀的那些大鬧,在這樣的計謀面前,就像小孩子一般。
章瀅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驚訝的心情壓抑了下去。好在章瀅剛進宮,對東太后的感激之情暫時只是那幾句話中,雲卿就已經將東太后這個幕後之人說了出來,若不然的話,東太后在後面會繼續接二連三的有動作,來讓章瀅對她更加死心塌地。
對於章瀅來說,雲卿和東太后兩人之間,她當然會選擇相信雲卿的話。
見她接受了事實,雲卿將孟祈佑的事情也一併告訴了章瀅,這麼說,不僅僅是要告訴章瀅真相,還要讓她知道,對方的手段有多麼的狠辣,多麼的快速,讓章瀅不能掉以輕心。
有了前面的鋪墊,當雲卿說到官服的事情時,章瀅很快的就將前後聯絡了起來,那一日,也的確是太巧了些。若她沒有遇見那兩個嚼舌的宮女,她也許不會那樣急切。因為那時候,她還想過要找雲卿的,但是兩個宮女的話,下意識的引導她,讓她覺得只要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了。
這才導致她義無反顧的往慈安宮去尋明帝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在這後宮裡的人,每個人的心腸都是越來越硬,活下來的那些,我不敢說每一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但絕不是好相與之人。東太后是其中一個鮮明的例子,她拿著你舅舅的性命做賭注,將製衣坊所有的人都殺掉,就是為了不讓人找出證據來。你日後在這裡生存,必定是要處處小心,而且,一定要冷靜。”雲卿看著章瀅,將自己要說的話說出來。
章瀅不是不夠聰明,是歷練的不夠。但是現在她所處的位置,既能給她一層保護,也是將她放在了風口浪尖。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歷練,一不小心就會死於人家的刀下。
“我知道。栽了一次,我必然不會在這上面再栽第二次。”章瀅字字透出她的決心,她要留在宮裡面,不管前面是什麼,她都會走出一條路來。要鬥倒東太后,她就必須留在宮中!
她的雙眸中帶著一股必然復仇的光芒,眼眸流轉之中幽幽沉沉。一個人的心,會因為挫折,因為仇恨,而得到迅速的成長。這一刻的章瀅,全身散發出一種以前沒有過的氣息。
雲卿看著她,雖然一個人變得有仇恨不是好事,然而在宮中生活,有這樣的心,對章瀅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你現在要面對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東太后的手段。你既然已經入宮了,就安了她的心,她不會再出手段來陷害你。你要面對的,將是其他的妃嬪的嫉妒之心。這幾日,到未央宮附近來打探訊息的宮女可不少。”
珍妃這個位置,帶來的是什麼,章瀅還是知道的。她曉得,安露瑩是明帝的寵妃,然而到了今日,依舊沒有賜字,只是被稱作了瑩妃。而她一進宮就得了這個位置,雖然和瑩妃是同一等級,但是賜字的妃嬪,和沒賜字的妃嬪,是不同的。
她心裡有著微微的害怕,然而更多的還是要面對的心情,“陛下讓我帶兩個婢女進宮,我帶了谷兒和米兒,她們是我從揚州帶來的。貼身的東西一應讓她們經手。”
雲卿點點頭,“貼身的物品自然是不能給其他人沾染的,但是最厲害的害人法子,並不是給你下毒,而是設下圈套,讓你不知不覺就走入了死亡的陷阱之中,而你,很可能還什麼都不知道。”
她嘴唇微微的勾起,揚起一抹弧度,鮮紅的唇像是從視窗露出來的美人蕉,誘惑媚人,章瀅卻覺得雲卿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一種微微令人發涼的溫度,她抿了抿略失血色的唇,不大自信的問道:“聽你的語氣,你似乎經歷過不少?”
雲卿微微一笑,抬手在花瓶裡的新鮮花瓣上拂了拂,側過頭來,眼波含笑道:“你以為,我一個商人之女坐上郡主之位,就沒有人嫉妒了嗎?”
章瀅面色微微一變,心下愕然。當初在白鹿書院的時候,她天真無知,甚至也拿雲卿的身份說過事,那時候還只是在揚州。後來雲卿到了京城的一年,從郡君到郡主,這樣的身份,肯定令京城的眾多豪門世族更加的不滿吧。
“其實這件事,你就不應該驚訝的。在這京城生活,比起揚州來,更加複雜。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