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能對的,是剛才。靜態的照片能夠反映出的資訊不多,她的神情、姿態、模樣甚至顯『露』出的氣質,當然是冼皓。
丁齊留言道:“你在南京嗎?坐高鐵也半個小時的車程,為什麼不回來,何必住酒店呢?”
冼皓:“丁老師好厲害,一眼能看出來。小樓裝修好了嗎?”
冼皓總叫他丁老師,這讓丁齊有點不適應,突然問起裝修的事情,顯然是岔開話題不想回答。丁齊答道:“還沒裝呢,等你回來一起商量。”
冼皓:“那好,你等著,我國慶過來。今天挺晚了,先好好休息吧,過幾天見!”
冼皓主動結束了聊天,並讓丁齊好好休息,可是丁齊怎麼睡得著,望著窗外的明月,心雜念紛呈。丁齊不好問冼皓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感覺怎會有種難以形容的改變?
冼皓被什麼仇家追殺、她是不是把對方除掉了、這次又殺了幾個人?這些話沒法說更沒法問,丁齊很清楚應該在什麼時候控制住好心。有些事一旦說出來,將來萬一出了什麼差錯,都有可能成為某種證據。
人不是告訴自己不要有思慮雜念可以心無雜念,好在丁齊很善於自我調節,當他意識到思緒雜『亂』之後,乾脆沒有睡覺,而是在床定坐。丁齊並不是傳統意義的修士,他所創方外秘法只是為了發現未知的世界,接觸其他的各門的法訣秘術,也只是起到印證和參照作用。
他通常半夜是不打坐的,正常睡覺,定坐的時間一般在清晨,感受那種與天地共情的狀態,同時修習養練功夫,也是朱山閒說的養氣與養神,或者是譚函川說的涵養神氣、洗煉爐鼎。方外秘法並無一定之規,本質只是直修心『性』而已。
最近這一個多月,因為要練習樁法拳法與棍術,丁齊已經沒有在早晨定坐了,他的時間和精力都是有限的,平時每天都得班,週末還得忙乎塗至與魏凡婷的事。但不知不覺,他的方外秘法修為又有精進。今日一定坐,收攝心神放下雜思,很快沉入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
不再是與天地共情,而彷彿像是一種遺忘,忘記了外界的一切,忘記了自己還在呼吸,甚至漸漸不再想自己的存在,彷彿是一種純粹而純淨的意識狀態,然後他出現了幻覺。這不是睡眠狀態,假如是在睡眠,這種經歷是做夢,而在定坐便是幻境。
幻覺是什麼?是沒有客觀刺激的主觀感知。它和錯覺的區別又是什麼?在於刺激源是否存在。如一個獵人將草叢的樵夫看成了野豬,這是錯覺,錯覺也有心理方面的原因,從而導致了對客觀刺激源的誤判。但是幻覺不同,它是憑空產生的。
丁齊當初讀本科的時候,這些內容背過,考試的時候還考過。有時候要說服一個有幻覺的人,告訴他所看到、聽到的事物並不存在,往往是很困難的,因為對方是真的聽見了也看見了。如有人固執的宣稱,他一直能聽見帝的聲音。
像這種情況,要麼是帝實在閒得慌,要麼是他的知覺出了問題。有時候出現幻覺並不代表精神病症,但大部分時候,幻覺卻與精神病症有關。想分辨出幻覺,必須依靠體驗者自己的理智判斷,因為別人無法代替他去體驗。
丁齊聽見了一聲槍響……冼皓倒在了他懷裡,開槍者是門外的葉行。她將刀交到丁齊的手道:“隱峨不死,我會回來。等你再見到我的時候,別忘了把這把刀還給我……”然後丁齊被譚涵川一掌斬暈了。
在幻境呈現的場景,丁齊應該失去了知覺,但他仍然看得見也能聽得見,意識以一種異地、無法理解的方式保持著清醒,彷彿無處不在。
朱山閒壓低聲問道:“冼師妹,你還有什麼話要交待?”
冼皓:“範仰曾經說過,我有一個秘密,這是真的。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冼皓這個名字,她也用過。我除掉了很多仇人,很多時候都是她在掩護我的身份,別人並不清楚我們其實是兩個人,吸引目標是她,動手的是我……
她一直想掩護我,而我一直想保護她,並不希望她繼續參與這種事情,那是可怕的經歷,她應該擁有更美好的人生。我不能繼續保護她了,想把她託付給你們,希望有丁齊能照顧和保護她,丁齊也不會太過傷心。”
朱山閒:“丁老師你想象的要堅強。”
冼皓:“他不該再經歷這些了,她不該再那樣漂泊了。莊先生……莊先生說過,假如我不肯走,那把刀……那把刀是我……讓丁齊交給她。算他最終知道了,也會明白我的意思。”
定坐幻境,好像是沒有主動意識參與的,更接近於一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