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佑那寒徹入骨的眼神直直的射在韓明成的臉上,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嘴角掀起一絲嘲諷的味道,但是卻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寂寥的悲傷。
“你不會去說的。”韓明成極為肯定的回著。
然而,對於韓明成的肯定,凌天佑卻發出了冰涼的聲音回著,“你錯了,這一次我會告訴她。”
“我想你肯定不願意讓你的姐姐受傷的。”韓明成的目光轉向我,轉而移到我的腹部上,“還有你的孩子。”
凌天佑緊閉著嘴,抿成一條線,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再看我一眼,讓我冰冷至極的話卻說了出來,“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還有待查證。”
我的心猛然一痛,震驚的抬頭仰望著凌天佑那如同刀削的側臉,如此完美,就像上天精心製作的一般,完美無缺,可是為何能讓他有腹黑至極的心,才能讓他說出這般無情的話語。
我的眼睛,突然間有些刺痛,鼻子也有點酸酸的。
心口的位置,怎麼會有一陣相似被針扎過的疼。
我是為了孩子而心痛嗎?
你的額親生父親,竟然懷疑著你是不是流著他的血液,懷疑你不是他的。
韓明成卻笑了起來,“那就等你查證之後,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吧。”
韓明成說完,就獨自一人朝著車子走去,走得很是瀟灑無懼,好像他真的一點也不擔心,一點也不害怕。
可是,他這是被妻子的弟弟撞見他包養了女人,為什麼他還能這般鎮定呢?難道他一點也不害怕,不怕影響他的政界生涯嗎?
突然,耳畔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頓時一陣強烈的燈光照亮了前方的黑暗,讓我有些睜不開眼睛。
直到車已經漸漸遠去了,我的眼睛才漸漸的緩和了起來,我仰著頭看著凌天佑,可是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上有著什麼樣的表情,沒有了車子的光線,四周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雨,還在綿綿不絕的下著,心,依舊冷的幾乎快要被凍結。
突然間,只剩下我和凌天佑兩人,面對著他,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頓時從心底升起一股心虛的感覺在身體裡蔓延,心也不免沉重了起來。
然而,凌天佑也就那樣的站著,一動也不動,如此的凌天佑是我沒有見過的模樣。
現在的我,反而極其希望他能和我說話,罵我,質問我,甚至打我,至少可以給我一個可以機會。
此時,我的心很亂,也很茫然。
可是,他為什麼久久都不說話,什麼不問,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的站在黑暗中,淋著雨,任由我們被一片沉寂籠罩著。
忽然間,我彷彿看見他的身影轉身,我一震,他這是要走了嗎?
一句話也不和我說,就要走了嗎?
這是凌天佑一貫的作風嗎?
突然間,我心中升起一股恐懼,一抹不安,我想要抓住什麼,腿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伸出手,終於抓住了凌天佑的胳膊嘴,呼喊出,“凌天佑!”
他的腳步頓了一頓,我不知打那一刻他在想些什麼,卻猛然間將我的手用力的甩掉,就像是十分嫌棄著我一般,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付小雪,你究竟有著怎樣的心計,才能在我,韓修傑、韓明成之間一直糾纏著,你是不是玩的如魚得水,歡暢得不得了。”
此時,凌天佑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同的味道,似乎是不解,是自嘲,是可笑,“付小雪,我真是小看你了。”
終於,他還是質問與諷刺來了。
可是過後,他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而我,依舊站在那裡,淋著雨,看著那個高大有些蕭寂的身影漸漸的走遠,直到消失不見,雨打溼了我的睫毛,也淋溼了我的眼睛,一陣冰涼的液體從我的眼眶滑落,我分不清這是雨水還是淚水。
心口的位置,有點痛,還有點沉,讓我喘不過氣來。
腦中不斷的迴響著凌天佑的話,我究竟用了什麼心計才會糾纏在他們三人之間。
我用了什麼心計?
呵呵——
“凌天佑,到最後,你也不要我了嗎?”我喃喃自語,身體有些晃晃的站在原地,心很冷,也很痛,只覺得腦袋裡一片亂哄哄的,茫然無助。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韓明成的事,會被凌天佑知道,而且他發現得如此之快,還是被凌天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這讓我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害怕無助與恐懼。
我這是在擔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