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方才是想到六哥了嗎?”無憂一怔,沒想到莫歌歡如此洞悉人心,不禁微微紅了臉。“皇嫂,此一干人等辱你,你欲如何處置?”莫歌歡回身指著身後,無憂順著歌歡的手指,這才看見雙手被縛,跪在地上的彭飛鷹。彭飛鷹的臉還是紅腫著,無憂抹那一下可是使了大力氣,難怪紅腫的如此厲害。無憂心想:此人雖非善類,卻也不是十惡不赦,這一點,在無憂哭著求他時,從他眼裡的一絲動容遲疑便可確定。既然林晟無性命之憂,也不必枉殺他們這麼多條性命。無憂道:“請王爺定奪吧。”歌歡看著無憂,無憂輕笑回視他。歌歡見她目光坦然,才轉頭道:“彭飛鷹,你們危害皇親,這事不可輕易作罷,是一定要見血才可收場的!本王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死,我放了你那幫兄弟。第二,你活,但你要找一個人替你死,本王覺得那個胖子就不錯!”無憂在一旁靜靜聽著,知道莫歌歡是在試探彭飛鷹的為人。無憂真心希望彭飛鷹的選擇是第一個,這樣,他和他的一幫兄弟也許都會平安,否則,只怕他們誰也活不了。彭飛鷹略一沉思,頭一橫道:“王爺殺了我吧,放了我那幫兄弟!”歌歡直視著他道:“本王最後問你一次,你不後悔?”彭飛鷹道:“不後悔,只希望王爺信守承諾,不要為難我那幫兄弟!”歌歡便道:“好。來人,把彭飛鷹拖下去……重打五十軍棍!”彭飛鷹詫異的抬頭看著歌歡。歌歡劍眉一挑道:“你們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每人五十軍棍,以作懲戒!”彭飛鷹這才回過神來,忙磕頭道:“謝王爺不殺之恩。”歌歡道:“謝我六皇嫂吧,是她有心要放過你們。”彭飛鷹向無憂磕頭道:“謝六王妃不殺之恩。”歌歡道:“你也算條漢子,可願跟著本王,為本王效力?”彭飛鷹一時愣住,沒有回答。歌歡負手道:“本王不強求,如果你不願意,本王立時放你們下山,只是,你們要向本王保證,從此不再做這打家劫舍的勾當。”無憂看著歌歡,他說話義正言辭,果敢大度,又善於招攬人才,果真有大將風範。彭飛鷹叩首道:“彭飛鷹等願鞍前馬後,誓死追隨王爺。”歌歡道:“好,帶著你的弟兄下去領罰吧。”彭飛鷹未起身,猶豫的看著無憂,卻一時未敢開口。無憂見了,便道:“彭寨主放心,你並未中毒,於性命無礙。”彭飛鷹摸摸紅腫的臉,有些遲疑不信。無憂道:“我帕子裡裹著的是一種蕁麻草,我入林子裡,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沒想到還未進入暖春,這蕁麻草就長出來了。這蕁麻草無意間輕輕碰到,都會奇癢難受,我用力劃在彭寨主面上,就更不用說了。這蕁麻草不會致人性命,所以彭寨主只要清洗一下,向太醫要些消腫止癢的藥就可以了。”彭飛鷹張大嘴,詫異的睜著眼,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他一直對中毒深信不疑,還以為自己當真會面目浮腫潰爛,七竅流血而亡,沒想到是虛驚一場。彭飛鷹怔了良久才道:“六王妃聰慧機敏,屬下佩服,屬下告退。”
待彭飛鷹退下後,歌歡說道:“今日皇嫂也累了,早些去歇息吧。”無憂沒有挪步,轉頭說道:“我還不累,我猜,八殿下很想知道歌……六王爺的事……”直呼歌夜的名字,在宮中是不合規矩的,所以,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無憂還是不能越規,於是才改了口:“八殿下心裡很想和我聊聊吧?”歌歡揚起嘴角一笑道:“皇嫂真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無憂與歌歡對桌而坐,歌歡問起歌夜出征的原因,無憂知道歌歡是歌夜最親近的弟弟,關係匪淺,所以無憂便如實道來,連葉少尋受人利用刺傷歌夜,自己瞞天過海護葉少尋性命一節,也如實相告,只是免去了自己假王妃的身份和出宮又回宮的這一段波折。歌歡聽罷,皺眉嘆一口氣道:“沒想到發生這麼多事。六哥還是沒變,講義氣,心地好,真有些想念他了。”無憂道:“他也一定很掛念你。八殿下,說到底,這一切是因我而起,你怪我嗎?”歌歡搖頭道:“你瞞天過海保一個差點殺了六哥的人,的確欠妥,我是有些不滿。可六哥尚且不怪你,我又有什麼資格責怪?後來人是六哥要留在身邊的,也不能怪你,何況這其中牽扯著宮中權位爭鬥,你也是無辜被牽連其中。”無憂此刻很佩服歌歡的氣魄與胸襟,他看問題,看到的不只是表面。
歌歡一拍案几道:“宮裡一干人等越來越猖狂,總有一天,本王會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為六哥奪回失去的一切!”無憂知道歌歡所指的那失去的一切是什麼,輕嘆道:“只怕你說的一切,他並不想要。”歌歡道:“你倒了解六哥。但有時候,有些事由不得你,你只能不得已而為之!有些選擇,不是你想要,而是被逼無奈!”無憂黯然道:“我瞭解。”歌歡道:“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生母,父皇便將我交給玉妃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