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
也就是一瞬間的黯然,楚荊揚又抬起頭,沒有什麼是難得倒他的,只要他想。現在,他想得到落塵的諒解,真正的諒解,至於為什麼,他沒有想過。
“落塵,你知道我父母去世,你並不知道我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人殺害的吧。我想,我這種情況,現在都知道是需要心理輔導的,但在當年,是沒有那種條件的。我就一個人,在很多種情緒,自責、痛恨,還有很多說不出的感受中掙扎,成長。或者,我是扭曲的樹,但我是想向上的,向著陽光。”
“落塵,遇到你的時候,正是我對一切似懂未懂,想放開自己,又找不到出口的時候。你那時好小,卻有一雙好亮的眼睛,什麼時候都靜靜的在那,不慌張,不毛躁,也不哭鬧。你沒有心事,沒有我那麼重的心事,也不像其他的小孩,為了小事就爭吵、打鬧。有一次,我忽然發現,欺負你,讓你哭,比我自己哭還要暢快,你靜靜的流淚,能帶走我的傷痛。那時我並不很明白,但,能讓自己好過,就不自覺的那麼做了。後來,我才明白,強者只有征服強者才能獲得快感,弱者只有欺凌弱者才能重拾自信。我對你做的,可能是具有這雙重的意義。”
楚荊揚站起來,走到落塵身邊,牽起落塵的手,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手背。落塵還沉在他敘述的過去中,目光似投在很遠的地方,並沒有做出反應。
“落塵,你別抗拒我,如果,我們再不相見,也就罷了。既然又遇到了,請給我個機會,為我少時的過失補償你。”
落塵把手抽出來,轉頭看著這個實際上陌生的楚荊揚,“不必了,我什麼都不缺,沒什麼需要你補償的。我原諒你了,每個人都有不得已,你說得出理由,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落塵心裡想,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最慘,自己的故事最苦,其實也不過是自己知道自己的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