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目前似乎也不是追究的最佳時機。
我其實不太記得自己究竟是怎麼活下來,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身處看不到盡頭的灰色,那裡彷彿是時間空間夾縫,按照那隻東西話嘮一樣自我標榜功績,我能活著大概是…安菲特里忒施以援手。
就象願望島產生的意識,安菲特里忒與被消滅的那隻分別掌管時間空間,完全融合之後方可稱為‘三面六眼’。
在願望島時安菲特里忒被製成卡片,我原本也料不到它竟然擁有自我意識,要不然它早被我消滅,哪裡輪得到它躲在暗處偷窺,妄圖得到一個真實軀體。
可話說回來,若不是它覬覦著存在於真實世界,我恐怕早已經灰飛煙滅。
所謂'一飲一啄莫非天定',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
安菲特里忒曾經失言,它說自己能夠安然無恙是汲取了某個願望,代表它的那張卡片,純金色底紋維持它岌岌可危的存在…
徹底死亡的前一秒,我眼前晃過的晴藍光弧與雪白羽翼,是大天使呼吸與安菲特里忒雙重作用,正如我早先所料,大天使的呼吸只在我死前方能發揮效用。
得到大天使的呼吸時,想必念力原主人下了制約,為確保公平與指定卡片不被濫用,大天使的呼吸這樣逆天能力,僅僅作用於我本人。
當初是我想得簡單,我始終保留它,為的卻是妄想有朝一日又一次遇見,或許我能夠拿它救他…如今回想,是我太天真。
命運哪裡肯給我那樣的幸福呢?
即使後來我徘徊在夾縫當中,想盡辦法也沒能重新回到他存活的時間段,安菲特里忒那隻嘴巴壞得無與倫比的混賬說,除卻二十二年前存在相同靈魂導致的排斥,法則也不允許我涉足最開始出現那個點再往前推的歲月。
也就是說,我根本不可能進入初相遇之前的時間。
留給他的禮物,終究沒了送出去的機會。
最後的最後,連同他的紀念品,與想給他的禮物,一起用到自己身上。
恢復意識之後我遊蕩在灰色夾縫當中,期間迷路闖進錯誤世界,幾次三番誤導我的也是安菲特里忒,一直到它圖窮匕見,我許下承諾,答應安定下來就使用咒文卡為它塑造軀體,它如願以償,不再繼續幹擾,我也順利返回。
只是…切入的時間空間點有些偏移。
不小心回想起自己掉下來的那一幕,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我嘴角微微一抽。
你說海軍元帥當時幹什麼不好,非要裝斯文看書。
看書也就罷了,他非得拿著我的讀書筆記。
拿著我的讀書筆記裝斯文還半躺在長椅上,弄得我好不容易定位空間,大頭朝下直接就栽到他身上,順便跨坐,還叫人瞧了去。
簡直把兩個人半輩子面子裡子都丟光了!
…………
囧囧有神的抬頭望著天花板,好半天,我拿手抹了把臉,收起惹禍的讀書筆記,支起身,準備重新展開逃亡。
戰國元帥為什麼會身在明顯不是馬林弗德的地方,這種他們海軍的家務事,我個人表示沒什麼好深究,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座鋼鐵堡壘。
吸吸鼻子,我四下環顧一圈,肩膀有些無力的聳拉下來。
別的不說,單是逃離就有些叫人為難,剛回來我沒有大開殺戒的心情,不巧全能之書它崩得渣也不剩,如今真真是尚在醞釀只有意識海中一抹雛形。
沒了各種居家旅行必備工具,我該怎麼安全和平的離開?
剛剛海軍元帥的眼神那叫一個兇殘啊~被逮著不死也要褪掉一層皮吧?早知道我當時就不那麼囂張,簡直作得一手好死啊喂!
什麼‘殺了未來新世界四皇之一’,什麼‘殺了海軍下任元帥’,沒了腳底抹油的出行工具,呆會迎面撞上海軍將領…
不管來的是中將還是別的什麼人,百分之一萬的不可能和平收場。
呵呵~呵呵呵~
我乾笑幾聲,臉皮重重顫了顫。
…………
正當我風中凌亂外加猶豫不決,聽覺範圍接收到幾記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輕輕巧巧蟄音,從聲音來判斷人數不多,也就十幾位,為首之人行進間的規律隱約藏著…經驗不足的慌亂。
挑了挑眉梢,我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進入房間的通風管道開著口,如果現在躲進去,時間是綽綽有餘,可是,蜘蛛網一樣的通風管道實在不好辨認方向,我沒有把握沿著它能一口氣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