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的樓下;晨起訓練計程車兵排著整齊的隊伍喊著口號步伐一致的奔跑;精神煥發。
不久後,身後的門被輕輕敲響;帶著熟悉的節奏;他的副官站在開啟的門扉之後。
藉著副官的大驚小怪,青雉才知道已經三個晝夜過去。
而,元帥辦公室除了久候不至的怒火;大概還會有數量驚人的工作,與投擲而來的資料夾與墨水瓶,加上會讓人脫層皮的盤根究底。
伸手撫了把臉,青雉無奈的在副官幸災樂禍注視下,慢吞吞前往領略。
…………
不出所料的咆哮,與如期而至的各種雜物,伴隨著意料之外的,卡普中將愛的鐵拳,直讓人頭暈眼花應接不暇,等青雉飢腸轆轆搖搖晃晃逃出生天,已經是很久以後。
趁著元帥閣下不知怎麼就把炮火轉到卡普中將,近段時間嶄露頭角的孫子,海賊‘草帽路飛’的身上,並且順勢拓展到卡普中將家族裡某位人物,各種遷怒的間隙,青雉偷偷摸摸閃出最高統帥辦公室。
走在海軍本部迴廊裡,沿著落地窗看向外面,橙紅霞光映滿天空,鎏金璀璨水一般瀉了滿地,青雉的步伐也緩下來。
怔忡許久,他折返到視野最遼闊的那扇窗戶前,盯著高空的眼睛被刺痛似的緩緩眯起,他想起她說相遇那天的夕陽很美好,指的就是現在的顏色吧?
連海水被映透的,火一樣的光輝。
相同的暮色,二十年前與二十年後,並無太多區別,只是,記起那一切的妮可。羅賓…笑著稱呼他為‘災難’。
早知如此,他寧可她一直遺忘下去。
至少…至少…不要記得當年的一切。
恍惚間,青雉再次透過玻璃窗模糊倒影,看到她在漫天血色裡笑得無比譏誚,猶豫的伸出手,他試圖凍結外面的夕陽,手腕探出衣袖,顯露尚未完全凝結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皮肉綻開,絲絲縷縷血跡迸/射而出。
這樣輕淺的傷口對青雉來說什麼也不是,無法忍受的是他指尖殘餘的溫度,她擰斷手腕飛濺而出的那幾滴血漬,猶如熱油澆鑄。
時隔這麼久,仍舊燙得青雉微微瑟縮。
他收回手腕,低下頭,在空無一人的走廊,忽然無法控制的開始疼痛。
…………
初相遇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年輕。
森林裡小小一團的孩子古靈精怪,攔截叛將時她仰高臉龐,冷靜中帶著忿恨。
她說,‘災難降臨,保證婦孺安全是常識。’這樣說的孩子,絲毫沒想過自己也該是需要被保護的人群。
她說,‘我不會給你們炮擊平民的藉口。’
可惜,令人覺得無比諷刺的是,她的自我犧牲意識沒有任何意義。
承載奧哈拉平民的船隻真的如她所言沉入海床,無數平民的血蒸發在火光裡,染紅整個黑夜。
最後,她消失在茫茫大海,奇妙的是他竟從此再放不下,內心深處某個角落牢牢記住,小女孩一半掩著陰影,一半映著沖天火光的瞳子。
有那麼一瞬間,庫贊以為自己從那雙眼睛裡看到愛與恨、生與死,可是定下神來,又什麼也沒有,彷如幻境。
幼小女孩兒眼睛溼漉漉的,虹膜是深邃的藍,大海一樣,包羅永珍同時空無一物。
解決薩龍之後,他望著她倉皇逃跑的方向,飽含殺意的手抬起,復又放下,他忽然沒辦法凍結那個背影。
一念動,萬孽生。
…………
她只是個孩子,他用牽強的理由告誡自己。
她還是個孩子,他告訴自己,關注她是為了亡友的臨終囑託,薩龍拼上性命保護的種子將會長成何等姿態,他必須看著。
可是她彷如朝露消逝在海面,任憑他動用所有手段去搜尋,仍舊下落不明。
他一直一直在找她,在漫長歲月裡,從無數轉瞬即逝的人影當中希翼能找出她的臉,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十幾年過去,他從庫贊變成青雉,她的背影化作執念,盤踞心頭,烙進血脈。
他惦記她將近二十年,等到她再次出現,他幾乎老了。
身體還能勉強稱得上正當盛年,供職海軍本部多年的心卻耄耋老矣,此時她的訊息忽然傳來,牽引快要歸於平靜的心臟劇烈跳動。
…………
直到兩人真正面對面,精心策劃的重逢,意料外的願望島之行,他猛然驚覺,所有一切早就脫離軌道。
失蹤二十年的小丫頭,用看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