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裡請讓我們為小白熊的好牙口點個贊,另外,替我倒空的錢包點根蠟。
雙方約定好時間,我收起店主遞過來的憑證,然後牽著原本淚眼汪汪,現在終於如釋重負的小白熊,離開這家標榜純手工百年信譽的老店。
接下來————親愛的,我們愉快的玩耍去吧~
首先,來杯蜂蜜水怎麼樣?
拐出小巷,我領著小白熊直直奔向來時路過的,某個裡面飄出很令人垂涎的食物香味的餐館,至於吃飽喝足後的付費問題…
嗯嗯嗯~想來,賓朋滿座的餐館裡,總有幾顆足夠抵銷花費的腦袋,大不了現場賺點外快給老闆,運氣好付完飯錢還能找零,所以,完全沒問題!
…………
我必須再次重申,錢這玩意,果然‘來得容易’。
餐館裡人滿為患,就是氣氛不那麼友好。
正廳裡已經沒有座位,一色的魁梧男人把能看到的位置全部佔據,目測快百來號人馬分成兩派,桌椅中央清出一條通道,涇渭分明。
左手邊那票橫肉臉們,只差沒把‘我是海賊’這一稱謂鑿在額頭上,整個團體充斥著菸草酒精以及濃烈的硝煙味道。
右手邊…這群人的裝扮讓我恍然大悟,為什麼進來時無論門童亦或者服務生,都毫不猶豫把我引向原本不該再放普通客人入內的這裡。
雙方隱隱對持的另一邊,位於我右手邊方向的這群人,除了為首幾位,其餘人物全部渾身漆黑從頭到腳裹在披風裡,對比一下我自己身上,乍一眼是很容易被歸於同一陣營。
這也就難怪,剛剛一腳踩進來,就被橫肉臉那裡很多道純然惡意的目光盯得死死的。
沐浴在這種象是要從人身上叼一塊肉下來的眼神當中,實在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我抿抿嘴角,指尖微微一動,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小白熊的表現,令我無比詫異的同時,凝起的氣不自覺消散。
小白熊貝波猛地上前一步,保護意味十足的,擋住所有投注而來的視線,一直都怯生生的氣息徒然轉換,就象感覺到危險的猛獸,條件反射布起防禦。
靜靜盯著眼前這道橙黃背影,我忽然沒了廝殺的興趣,滿心都是撲上去埋進絨毛蹭臉的渴望,好可愛嚶嚶嚶~
…………
許是我的目光過於火熱?下一秒,小白熊就有所察覺的扭回腦袋,烏黑眼珠子眨巴幾下,絨絨的臉…紅了起來…
不行!鼻子好熱…
我猛地低頭,一手捂著口鼻,一手攥著橙黃布料一角,帶著它迅速走到最最角落某個被遺漏了的空位上,中途目不斜視,只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把小白熊嚇得淚奔出去。
要忍耐!
萌到流鼻血什麼的…嚶嚶嚶~
直到小白熊把腦袋藏到選單後面,開始為了美食左右為難,我才艱難的移開視線,分出注意力到邊上,以免真的血流成河。
停留在我們這裡的視線已經陸續離開,尤其是橫肉臉們,他們繼續關注對面那群黑披風,對方也同樣回瞪過去,顯而易見的僵持不下。
雙方人馬無聲進食的間隙,彼此用兇狠的眼神挑釁,空氣中縈繞火藥味,甚至帶出點一觸即發的險惡。
唯一的例外是坐在那群黑披風當中,金黃卷發,五官有些陰鬱,這麼久仍是毫不波動的表情,襯著他額頭上豎起的六道眉毛,顯得格外…別具風味的高大男人。
那人只看了我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小白熊貝波身上,或者該說他在留意貝波的動向。
敞開的荷葉邊襯衣,喉結處有個黑色十字架紋身,一雙眼眸瞳色彷彿凝固的血液,盯著貝波的眸光卻意外的平和。
男人靜靜看了小白熊好一會兒,視線方才平移幾度對上我的,隔了一會兒,遠遠的,那雙深紅眼瞳不易察覺的睜大,雕塑一樣的臉龐,飛快滑過一絲難以理解的情緒。
片刻之後,給我感覺很沉穩的男人做了一件讓人黑線的事:
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副撲克牌,行雲流水般洗過一遍,又仔仔細細把它們排在面前,最後一張張按照順序翻開,垂下眼睫,盯著看了半晌,方才抬起眼睛,薄唇輕啟:
“占卜顯示,今日不宜見血。”
這樣安靜空間裡,男人的聲線低沉悅耳,彷彿音色美妙的大提琴。
只可惜,表情無比神棍。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眼角微微抽搐幾下,我默默抬手扶額。
男人話音剛落,小白熊從選單後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