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關於妮可。羅賓,就只能暫時放任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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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裡安靜到肅穆,幾位將領各自翻閱手中超新星們的資料,時不時抬眼看看牆上投影的圖文解釋,一時間也沒有誰說話。
黃猿一邊漫不經心瀏覽著手裡的卷宗,一邊分出些心神聆聽,參謀部關於幾個海賊團航行期間製造的種種事件解說…
漸漸的,冗長又沉悶的會議讓人有些恍惚起來。
不巧指間翻動的資料裡,那人的名字恰恰又夾雜在某個事件當中,一瞬間,黃猿原本就不是特別專注的心神,竟然就這樣帶得被偏移到那人身上。
那天駛離馬林弗德港口的科學部運輸船抵達目的地,疑似感染心蛭草的樣本與從青雉身上去下的血液細胞組織,一樣不少交到dr。貝加龐克手中。
而後,科學部運輸船安全返航,他認為有問題的兩位科學部成員居然也隨船返回,一路上更是表現得很正常。
那時候,聽到訊息的黃猿大將覺得很是詫異,不過也沒來得及細想,只以為是自己判斷錯誤,既然沒問題,科學部成員自是回到自己崗位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直等到第三天早上,dr。貝加龐克發來檢驗報告,那上面什麼也沒有,襯衣血樣,組織細胞,完完全全是毫無異常的普通樣本。
黃猿還收到站在科學家立場的質問,然後,問題就來了。
沒有異常,本身就代表著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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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黃猿大將閣下回頭徹查,從運輸船一路航程到科學部全員一舉一動。
最終結果卻是非常驚悚,他們科學部某位成員的行程在運輸船返航第二日出現重複,象是分裂了一樣,那位成員當日一邊參加某個重要實驗,一邊同時出現在離開馬林弗德的某一艘軍艦上。
拜科學部機密制度所賜,每一位研究員的行程不必透過層層稽核,只需持有特別通行令就能隨意搭乘軍艦,那位離開的研究員,恰好是黃猿一開始覺得不對,後來打消疑慮的人。
不,或者該說,離開的是妮可。羅賓。
事件被黃猿動用大將權力壓了下去,又將被冒充的那位研究員和當時跟他一起的同事,很徹底的審問一番,才把來龍去脈拼湊完整。
被冒充那位研究員缺失的時間,他本人根本沒有察覺不對,還是科學部透過某種方法回溯才演示出來。
他的潛意識記憶裡存在一些零碎畫面:收到疫病防禦警訊奔赴現場,他接過邊上塞來的一張奇怪紙片,那之後不知怎麼就是第二天。
而當時與假扮者在一起的人更誇張,連潛意識裡殘存的影像也沒有,記憶只有登上運輸船緊接著就是第三天早上起床,中間一段做過什麼看見過什麼,空白得象是被抹掉一樣。
聯絡妮可。羅賓那些詭譎的細黑絲線,黃猿認為他兩名屬下的記憶大概是被吞噬了,不過總算那人沒有濫殺,兩名研究員撿回一命。
這樣看起來,當日確實是妮可。羅賓,她扮成研究員的樣子跟隨運輸船出航,期間換走感染心蛭草的血液樣本,與後來從青雉身上取下的健康組織細胞,或者自行銷燬或者藏匿,接著又隨船返回。
最後,在馬林弗德海軍大本營呆了一整晚,第二天才離開。
她的膽子竟是這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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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猿大將閣下一邊欣賞那人的膽大妄為,一邊又百思不解她的目的,後來卻是dr。貝加龐克給出答案。
妮可。羅賓換走樣本是為了不讓人檢測出那其中含有的異物質,心蛭草也就罷了,關鍵是造成青雉大將身體時間回溯的某些東西。
如果是那支棒棒糖,短期內,扭轉身體時間的物質可能會殘餘在細胞中,那人冒險盜走樣本的原因,也是由此而來。
‘真是可惜——現在重新取樣也遲了,細胞本身代謝會排除異物質。’
那位一心痴迷學術的dr。貝加龐克如此感嘆。
大將黃猿順勢拒絕對方邀請青雉大將的企圖,‘既然遲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那是他們海軍本部大將,可不是什麼實驗用小白鼠。
搭乘軍艦駛離馬林弗德,不久那人又找了理由中途下船,乘坐一艘救生艇離開,軍艦方面因為科學部特殊規定也聽之任之,畢竟沒有哪位將領願意追根究底之後,發現不小心觸及什麼莫名其妙的機密實驗。
那人就這樣消失在茫茫大海,在馬林弗德的他們,竟一無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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