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點,從副船長居所離開的時候,我那房間裡幾乎所有物件都被附上一根黑絲,十多天過去,空間標記仍是很明顯。
所以,幾乎是眨眼間,空間跳躍就完成,重新穩定下來的視野,我首先看見的就是陌生裡帶著些眼熟的天花板。
閉了閉眼,幾下調勻氣息,我抬手覆在臉上,指尖勾起一層若有似無膠著物質,又輕輕將它揭下來。
盯了眼託在手心半透明的面具,手腕一翻將它重新卡片化,迴歸工具書,隨後,我理了理散下來的髮梢,幾步走到衣櫥前,開啟櫃門,從裡邊翻出衣物更換。
包子。安娜的型號跟我差了一截,脫掉‘伯爵夫人的新妝’,從馬林弗德穿回來的衣物就抬頭露肚子傾身露後腰了喂!
雖說安娜姑娘的穿衣風格非常良家,可她真心囊中羞澀,所以嚒…基本上就幾套飯館制服在換洗,我又覺得穿睡衣跑到副船長家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嗯~下去見人之前,還是換身合適衣裳好,短裙襯衣動作大點釦子就迸開,實在不著調。
一條腿才剛套進褲管,耳邊驀地聽見木製門碰一聲撞開的悶響。
保持著半彎腰姿勢,我慢吞吞仰起臉,順便,襯衣剛剛才披在身上,釦子還沒扣…
與來人四目相對,下一秒,那張臉神色扭曲,又砰一聲闔上門,象是猛一下看到地獄三頭犬蹲在房間裡的陌生人…存在感火燒屁/股似的消失。
僵硬兩秒鐘,我嘴角抽搐地穿好長褲,扣起襯衣釦子,抬手抹了把臉,這才晃晃悠悠爬出房間,下樓。
話說回來,近段時間失誤頻發是個怎麼回事?究竟是我個人變得魯鈍了,還是因為潛意識覺得副船長家很安全,以至於沒了基本的警惕?
而不論是哪一種答案…都似乎不是件好事…呢…那相當於把自己的性命託付給其他人,那是不允許的,我能握住的只剩下自己這條命了呀~
…………
“喲~你回來了。”副船長老婆夏琪揚了揚手,指尖夾著的煙支在空氣裡帶出一縷青煙,“我還在遺憾你或許是趕不及。”
“嗯?”我一邊筢頭髮,一邊走到木製櫃檯邊,撿著高腳椅坐好,又看了看站在櫃檯裡邊的夏琪,“怎麼說?”
她和我離開前一樣,連叼煙支的角度都沒變過,簡直象這十多天不存在似的,眼角斜睇的目光還是那樣似笑非笑,“看你的樣子…”
視線在我身上繞過一圈,夏琪笑得嘖嘖有聲,“海軍本部那幫單身漢們精力旺盛嗎?你看上去象被榨乾了啊~”
囧囧囧————我瞬時覺得鋪天蓋地都是黑線,啥叫被榨乾了啊魂淡?!忍不住抬手摸了摸眼袋位置,嘴角狠狠一抽,“看上去很糟糕嗎?”
我覺得精神還好啊?只不過出門前沒來得及照鏡子…過敏反應居然如此兇殘麼麼麼?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在海軍那裡?”
“直覺。”夏琪用慘絕人寰的堅定語氣回答道,停頓一會兒,她又笑著說,“雖然我們沒怎麼相處過,可是,你需要拜託別人轉交東西的‘出門辦事’,想來就是去找麻煩。”
“也只有連你都無法判定危險性的行動,才會讓你先解決後顧之憂。”
“偉大航道前半段,符合條件的,只有馬林弗德,海軍精英集中地。”取下煙支撣撣菸灰,夏琪的眼神是與放鬆音調截然相反的暗沉,“嘛~總之,安全回來就好。”
…………
我笑著不說話,沉默片刻,才出聲問道,“剛剛那人是誰?”那個在我換衣服的時候忽然闖進房間的陌生人…會讓副船長老婆放到樓上去,應該是她認識的人。
“哦~紅髮家的信使…幾分鐘前被鬼追一樣奪門而出。”說起來,夏琪一臉的莫名其妙,“今天凌晨到的,也不說什麼事只是要找雷利,我就讓他在店裡等著。”
“你忽然出現,他是過去檢視的吧?”象是想了想,她眼角一挑,“你怎麼他了?”
又是見聞色?我嘖了聲,也沒回答副船長老婆的疑問,不是我怎麼他而是他免費觀賞了勞資的半果…
算了算了,被看也不會少塊肉,現在我比較關心的是,“超新星們到了?”副船長老婆對香波地這邊的情報瞭如指掌,與其象只沒頭蒼蠅,不如直接問她。
“所以說我還遺憾你可能趕不及呀~”夏琪聳聳肩,抬手點了點隨意放在櫃檯一角幾個涼掉的杯子,“小蒙奇他們剛走沒多久。”
哦?我挑高眉梢,又聽得她接著說道,“小八帶過來的時候我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