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地擴散。
我的那顆子彈,還是打中了他。
他艱難地移出一步,書案受力搖晃,桌邊放著的筆洗站立不穩,順著桌角落下,“哐當”一聲摔碎,汙水濺了他半身。
筆架緊跟著傾斜過來,他終於重重地摔倒在地,毛筆和汙水散落在他身上。
悶咳聲不受控制地響起,那團血跡在他胸前飛速地擴散。
我轉到門前,推門走了進去:“閣主,怎麼了?”
看到是我,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徒勞地用手去遮掩胸前的血跡:“不……要緊……”
“嗯?原來我的子彈打中了啊。”我走過去抱胸彎下腰,並不扶他,“怎麼都不說呢?那顆鋼珠,是你強從傷口裡摳出來的吧,寧肯加重傷勢都不讓我知道,原來閣主你這麼不想承認敗給我了啊。”
他捂住嘴咳嗽著,暗紅的血跡從蒼白的手指間滲出,他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深吸著氣,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說出:“不好意思……是我……敗了。”
“早說不就好了。”我輕輕一笑,“我早就知道了,我吹燈的時候就看到鋼珠上的血跡了。”
我說著,掃到砸在他身上的筆架和他已經被汙水浸溼了半邊的青袍,攤攤手:“早說的話,也用不著弄得這麼狼狽了。”
他斷斷續續地咳嗽,躲開我的視線:“抱……歉……”然後提起一口氣,“你能不能……去叫酈……”
我拍拍手:“哎呀,我都忘了,我這就趕快去請酈先生過來。”
他輕輕點了點頭:“不要說……是你……只說……是我自己……”
“都說了你怎麼這麼不想承認敗給我了,”我輕嗤著擺手,“讓別人知道你敗給了自己的徒弟,有這麼丟人嗎?”
他俯在地上的身體不住地顫抖:“抱……歉……”
“也不用一直說抱歉了,我知道。”我笑,抱胸直起了腰,“我說,這一槍就抵了你欠我的那一劍,我們又兩清了。”
他似乎是想說什麼,卻又咳嗽了一聲,緊捂住嘴,鮮血從指縫中不斷湧出。
我沒再說話,轉身出門。
為了方便照顧簫煥,酈銘觴就住在一水院中,我很快找到了他。
回到房中,把蕭煥移到床上,等檢查完傷勢,就算天塌下來也一向懶洋洋的酈銘觴居然炸開了鍋,鬍子一翹一翹的,扯著嗓子發火:“都說了輕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