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間補個妝。”
他們這樣的人,最不願意的也許就是讓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時候。
這個故事袁墨說得很簡單,但宋宥仁卻猜得出這其中的坎坷與曲折,影后非婚生子,一直想世人隱瞞,最後為了嫁入豪門,又丟下了自己的兒子。也難怪,上一回見到張清時,兩人之間的眼神還真是又愛又恨。張清說袁墨不該找這樣的女人,是出於母親對兒子的管教吧。但袁墨,心裡也肯定是怪著丟下自己的母親的。
宋宥仁拿出粉撲,對著洗手間的化妝鏡心不在焉地補妝。剛撲了兩下,就看到一個廁所門忽然被開啟,一個穿著皮草的中年女子走了出來,她神色有些憔悴,眼睛還有些紅腫,顯然是剛剛哭過,正是張清。
這一回,顯然不是巧合。
張清瞥了宋宥仁一眼,愣了一愣,轉身就走,卻被宋宥仁一把抓住了胳膊。宋宥仁嘆了口氣,說:“我知道我沒有立場說這些,不過既然你來了,就進去見見他吧。”
“放手!我認識你嗎?”張清高傲地一抬頭,冷冷看著宋宥仁,但呼吸卻有些急促。
宋宥仁嘴角微勾,道:“咦?你不認識我?上回你見我還罵我是狐狸精來著。你要是不進去,我可就繼續進去勾引你兒子了啊。”
張清吃了一驚,眼前這個女孩知道袁墨是她兒子,那她和袁墨的關係是……?
“你和他什麼關係?”張清擰著脖子問道,打量了宋宥仁一眼,是很漂亮,卻不是她喜歡的型別。
“這麼好奇,不如你親自去問問他?”宋宥仁答非所問。她看出了張清眼裡的一絲不安與惶恐,那種眼神她知道,是一種自卑與歉疚的愛。
張清正恍惚著,就被宋宥仁拉到了某個包廂門口。宋宥仁一腳踹開包廂大門,喊道:“袁墨,我給你送了個生日禮物!”
袁墨原本因為喝了些酒,有些頭疼,正趴在桌上,被宋宥仁那一喊給嚇了一跳,抬頭一看,人卻怔住了。
張清甩開宋宥仁的手,抿了抿唇,看向袁墨,開口說話時卻是極為冷淡:“生日快樂。”
···
宋宥仁丟下張清,同袁墨點了下頭,就跑出了餐廳。
讓他們倆好好敘敘舊吧,她想。
不管怎麼樣,袁墨的媽媽還在這個世界上啊,哪怕也許她是個極為不合格的媽媽,可是還是記得他的生日。說不定兩個人會有冰釋的一天。可是她的媽媽呢?也許只能躲在厚厚的雲層背後,和月亮一起看著她吧。
午夜的南方巷子,幽深晦暗,像宋宥仁的心。路燈的光線恍惚,只能看到她自己被拉得長長的影子。宋宥仁一個人走著走著就有些害怕了。
真不應該那麼豪氣壯闊地甩下袁墨……應該等他們續完舊情,讓他把自己送回來。原本覺得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自己走著走著應該也就回來了,但現在卻越走越覺得荒涼。
冬天的風吹過光禿禿的枝椏,發出尖利的聲音。
爸爸和媽媽也是在這樣的冬天,不在的呀。宋宥仁裹緊大衣,雙手□□兜裡,加快了步伐。剛剛坐袁墨的車子出來,沒這麼冷啊。不知道是不是太冷的緣故,眼淚就滾了出來。
剛拐了個路口,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躥了出來。宋宥仁嚇了一跳,定睛一瞧,就看到那人身姿頎長,步履雖然倉促卻很是矯健,一雙眼睛清朗如星辰,是南宮凜。
南宮凜看到她紅彤彤的鼻子和蒙著水霧的眼睛,原本要責怪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先是摘下圍在自己脖子上的灰藍色圍巾,幫宋宥仁牢牢圍好,又抓住她凍僵的小手,呵了好幾口氣,又幫她抹去眼淚,問道:“怎麼就哭了。袁墨欺負你了?”
南宮凜的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自然嫻熟,宋宥仁看得都有些愣住了。待他發問,忙晃了晃腦袋,唔,脖子圍了圍巾,果真暖和了許多。身子暖和了以後,心也慢慢跟著暖和了。
宋宥仁略有些呆呆地問:“跟袁墨一點關係也沒有。你知道我和袁墨在一起?”
南宮凜斜睨了她一眼,道:“你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宋宥仁嘟了嘟嘴。
南宮凜接著說道:“一開始是猜的,後來袁墨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他有些事耽擱了,沒想到你一個人跑了出來。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走夜路,是誰也放心不下,他讓我出來接下你。對了,他讓我代為轉告,說謝謝你。”
“哦。”宋宥仁側過腦袋,問道,“你不生氣?”南宮凜之前提到袁墨可是要發飆。
南宮凜便故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