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狀態就和長跑的人一樣,不過現實中可能有醫護人員把他伏在一邊休息,也可能他只是假疲勞他自己扛過去就沒事了,可是現在不行,肖九的腳步越來越慢,因為他總覺得有人在跟他說“快跑,快跑”。
“誰?誰……”混混沌沌的聲音,肖九自己都聽不明白,卻是他能發出的最清晰的聲音了,他的舌頭好像都乾裂了,聲帶也彷彿出了血,說話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好像沒人回答,又好像有個人在說話。像是距離很遠,又像是就在他耳邊。
總歸他是聽不清的,聽不清到底有沒有人說話,說的是什麼,說話的又是誰。
可是,如果有人說話呢?如果那是重要的人呢?如果那個人說他這樣跑是因為很重要的事情呢?
肖九喘氣的聲音都變成“嘶哈……嘶哈……”的,他自己好像都能聞到從嘴巴里鼻腔裡傳來的血腥味。他難受得好像一下秒就要一頭栽倒在地上,然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可是卻又一秒一秒的挨下去。
繼續跑吧,如果跑下去真的那麼重要的話。
不過,是不是能給自己減輕一下負擔呢?我背上背的是什麼?
肖九忍不住伸手朝後摸,他好像什麼都摸不到,又好像摸到了一切。
又是……又是這種模模糊糊的。
肖九感覺憤怒,極端的憤怒。
他想要乾脆把背上的東西扔了,隨便找個地方躺下去休息——那必定會很舒服,至少比現在舒服。
但是……但是!!!
“泥煤!”憋著吐出血來,肖九也把這兩個字罵出來了,他感覺又委屈又憋悶,想找個人大罵一頓。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受這份罪。
不過現在沒力氣發脾氣,甚至罵出來那兩個字都讓他有一陣缺氧一樣的頭暈。他繼續跑著,朝著那個模糊的方向……
一步一步一步,肖九跑得眼前一片白接著一片黑,腦袋裡也是,就這麼一直跑,一直跑,他以為會有光,可是好像……一直都沒有光?
“醒了醒了醒了!”
雖然耳鳴著,但是這麼大聲的嚷嚷還是聽的清楚的。睜眼,眼前還是黑的,不,不是黑,是白的,是他的毛巾。*的毛巾,很舒服,煩躁也降低了很多。肖九平躺著,放鬆身體的每一塊肌肉和每一條神經,暫時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到底是誰在嚷嚷,他又在哪裡。
有隻冰涼的手伸了過來,握在了肖九的手上。肖九愣了一下,反握住這隻手,一開始還只是力量很輕,因為他不那麼確定,但是,當他們的雙手交握在一起,肖九猛地坐了起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動作必然很像詐屍。
一把抓掉竟然還貼在臉上沒掉的溼毛巾,肖九看著那個人,不對,那個鬼。
星期二,他看起來“淡”了很多。但那不是他又是誰?
肖九猛地歪過了身體,一把把星期二抱在了懷裡,冷冰冰的,他的果凍,現在重新回到他的懷裡來了!
緊抱著不動,如果是活人,星期二大概會被勒得窒息,但他是個鬼,他只會用溫柔的力道回抱住肖九,一直到,肖九自己悶得自己都不舒服了,才喘著鬆開了手。
“怎麼回事?我又做夢了?”他確實有點暈,頭還不舒服,面板也很難受。
“沒,回來了。”星期二遞了杯水過來,“都喝了,你脫水了。”
“我一定是做夢了。”肖九卻更確定了,他喝了星期二遞過來的水,睏乏的感覺一下子湧了上來,讓他不得不躺回了床上,“星期二,讓我抱抱。至少在夢裡,讓我抱著睡會。”
星期二笑了一下,很自然的躺了過來,就在他旁邊。
涼冰冰的果凍,比毛巾舒服得多,他湊得更近,果凍其實是沒什麼味道的,但肖九卻又聞得到一種極其舒服的愜意的滋味,他整個人真正的放鬆了下來,在果凍不知道是哪個位置上咬了一口,繼而就睡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豬腳是怎麼樣,咱萌下回再說,作者菌表示是真的中暑鳥_(:з」∠)_
☆、122 矛盾
肖九這一覺睡得很沉;而且很舒服。他醒過來的時候,眼睛還閉著,只是模模糊糊的意識到自己醒過來了。他不知道是幾點了;而且感覺身上發酸——不是疲勞難受的那種痠疼,而是一種軟綿綿的痠懶。他不想起來;還想再睡一小會,或者就這麼安靜的躺著,尤其是,懷裡的抱枕冰涼熨帖;讓他舒服又愜意的時候……
等等,抱枕?冰涼的?
肖九怔了一下,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