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她就一直假設她是危險的對方一直在派人跟蹤她想謀害她。所以斤斤不停地搬家她情願自己死掉也不願意被人殺死……
搬家同時還是不停遺忘的一個過程好像時間不斷在丟失、丟失……又無邊地漫長。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過朋友很多的時候她想到死亡想到死亡的時候便開始不甘心她覺即使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對於這個世界她只是一個陌生的人連路邊的小草都不認識她。
斤斤找到了新的辦法仍舊是尋找只要沒有課她便滿世界尋找去任何有人的地方流連路邊的咖啡座酒吧茶園她就那樣一直地處於尋找的狀態。後來這種狀態逐漸轉變了性質變成了等待無邊無際的等待。
就是在等人的過程中在“小神仙”茶園她被範見現她也現了範見那種看似漫不經心地注視讓她想到了她失蹤的男朋友斤斤一直不願意承認宋祥已經死了她情願相信他是失蹤了至少這樣想心裡好受一些。
然後她就天天下午到“小神仙”去“等人”她不能明確等的人是宋祥還是範見至少她對範見從來沒有過奢望。斤斤現很湊巧範見總是在。直到那一天當她回到出租房的時候現範見居然就在門外。而且很快便用身體抵住了她……
說到這裡的時候範見十分心疼一滴眼淚已經止不住掉落他悄悄地把投轉過去偷偷地擦掉斤斤並沒有看他眼睛仍舊看著遙遠的地方看著她記憶深處的東西。
範見:“寶貝別說了。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他用手撫摸著斤斤小巧的臉蛋。
斤斤悽苦地搖搖頭。
範見:“我跟蹤你啦。”
斤斤迅地把頭轉過去看了範見一眼轉而回到先前的樣子沒有表示態度。
範見:“是我跟蹤你的你那時候從小神仙離開之後便會繼續在街上游蕩叫人很擔心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一個人……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好鳥我偷偷跟蹤你甚至試圖保護你都是假象自私自利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因為你長得漂亮氣質特別我拿不準想對不怎麼樣卻從沒想過讓你從身邊溜走。”範見說得很認真斤斤這次震驚了她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她以為是巧合。
那天生的事情的確有些戲劇性。
是黃昏斤斤從“小神仙”出來一直迎著夕陽在走。斜影撲倒在接到上被迎面來的人踩在腳下。她出神地看著路上行人患得患失地走回了出租房就在回身關門的時候範見推了一下門。
斤斤看到他絲毫沒有意外的感覺彷彿他就應該在這裡一樣。她側開身子把他放進來。回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就像她從前對男朋友做的那樣。
範見沒有接斤斤手中的杯子直接把她推到牆邊斤斤的後背靠牆範見並沒有繼續侵犯的意思他只是用胳膊撐著牆給斤斤留了很小的活動餘地。
他看著她。
大概一分鐘斤斤突然蹲下身從臂彎裡逃脫那天她穿了橄欖綠色的小羊皮靴。
斤斤從衣服兜裡摸出一塊錢硬幣遠遠地丟給範見。她輕巧地笑著。
斤斤:“一塊錢成交。”硬幣旋轉著劃了一個拋物線落到了範見手上。
範見:“好成交。”他把一塊錢的硬幣扔進嘴裡吞了下去。
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什麼懸念。他們就像熱戀的人那樣抱在一起做了大家都做的事情。那樣之後範見驚奇地現斤斤給了他身體上格外的安撫那種溫柔一直軟到心裡去就像任何會上癮的東西會有毒即使有毒卻再也不肯放棄。
斤斤的感覺卻是驚詫她現自己是活的沒有死掉。她不能肯定伸手抓到的東西是真實的卻從此開始了在似夢似真當中生活。她不想聽到範見其它的事情也不想驚動自己已經開始復甦的生命。對她來說從那以後雖然生活的目的仍舊是等待卻已然不同。以前等待的是不確定的東西。而現在等的就是範見。
她就像一個不停下賭注的小賭客那樣等的在那些沒有節日工作不忙範見恰好想到她而且到來的那些時間。而那些時光就像裝在小女孩貼身衣兜裡的糖塊斤斤擔心那塊糖總有一天完全融化。
在最後的一次掙扎之後斤斤決定放棄。她去了宋祥生前和她一起去的最後一個地方棒槌島在海邊流連了幾天那個時候她現宋祥已經被範見替代記憶中的宋祥已經模糊取而代之的是範見比如那次在棒槌島和斤斤渡暑假的人不是宋祥而是範見。可在棒槌島範見卻是不明確的他沒有替斤斤倒過水也沒有為斤斤洗過頭……
斤斤觸到了內心的酸楚眼淚刷刷地無聲滑落。肩膀輕輕抖動垂到床邊的透明管子也隨著顫動。
範見去拿餐巾紙為她擦卻在中途停下來撕下一條紙擰成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