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睡慣了的木床比又有不同,她猶豫了一會,“我怕躺上來就睡著了。”
“那就睡著,”皇帝柔和地說,“讓馬十守夜。”
徐循也就不客氣了,讓皇帝往裡挪了挪,她靠著外側半躺了一會兒,被皇帝一扯,也就滑到他懷裡躺著,主動伸出手來,鬆鬆地環著他的脖頸,怕是抱緊了,皇帝又要有些疼痛。
“小循。”皇帝喚了她一聲,徐循道,“嗯?”
他卻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方才道。“你道,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徐循心裡一抽,所有睡意,全都不翼而飛,她半支起身子,不快道,“劉太醫不是都說了,沒有性命之憂的,再說,你現在不是一日日地好起來了?又何必作此不祥之語?”
皇帝被她說得怕了,忙告饒道,“我就是……唉,我就是隨便問問。”
他嘆了口氣,又自語道,“就算不是今年,只怕我的時辰也快近了。這一次頭疼起來,幾次三番,我都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這半年間,皇帝幾番大病,徐循也自有些心灰,忍了好久的委屈,終究是沒忍住,眼淚一眨之間就掉了下來,半是怒氣、半是心酸地道,“你怎能說這話!你死了,我怎麼辦?就算我隨你一起,孩子們又怎麼辦?”
這七八日來,她侍疾實在辛苦,每每想到皇帝將來,都是心如刀割,此時一哭起來,那還了得?皇帝忙哄了幾番,方才把她漸漸哄住,眼看徐循住了眼淚,他半開玩笑地道,“你剛才那樣說,看來,是情願隨我一起去了?”
徐循現在根本無心去想這事,聽得皇帝提起來,才記起原來還有殉葬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