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太后同她一道叫去仁壽宮說話開始的。
太皇太后要交權了。
作者有話要說:試試看吧,我都快絕望了,一次又一次的……
正文 第256章 成盟
老人家畢竟年事已高;過去的幾年裡;風風雨雨,並未有幾天真正消停的日子。去年剛出事時;憑著一股勁頭還算是撐了一陣子;從去年冬天起,也許是勁兒過去了,她便經常病倒。雖不是什麼大病,但也夠煩人的了,不必是醫生也知道,老人家體力不支,不說就此退休吧;起碼也需要一段時間的榮養。
不過,意識到了這一點;卻並不意味著會有人規勸太皇太后交出手中的權力。就連最該說話的清寧宮,也是保持了沉默,大家都在等著太皇太后自己的選擇。是把權力順理成章地移交給太后呢,還是選擇心腹女官代她行使一部分權力?這都可以隨著她的心意去辦,畢竟,太皇太后手裡並非握有帝國重權,說白了,就是成心都翻不起什麼大浪。之前內廷分裂,兩宮對峙的局面,已經給內閣提供了足夠的政治把柄,不論是女官還是太后取代了她的位置,也都很難在朝政上做出什麼改變。就是個名頭的變化罷了,對內閣來說,由誰來都是一樣,而這點權力,太后也未必看在眼裡。
儘管如此,太皇太后依然選擇了太后,而非是徐循料想中的六尚女官,這自然是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甚至就連太后,一進屋子,見到太皇太后身前擺放的皇帝大寶時,都是挑了挑眉毛,難掩面上驚容。
“來了?”對兩人的跪禮,太皇太后只是回以淡淡的一個詞,心情似乎是喜怒難測。徐循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情緒如何,和太后她也鬥了有若干年了,到最後要親自把攝政的權力交給她,雖然是為大局計,但太皇太后心裡想必也是有幾分五味雜陳。
“是。”太后也表現得很低調,很恰如其分。“您身子可好些了?夜裡可還咳嗽?杜太醫的藥,吃得還好麼?”
“好些了,就是還要休養。”提到自己的健康,太皇太后神色緩開了幾分,似是認命地嘆了口氣,便示意喬姑姑,“取匣子來。”
她並未指明,不過,喬姑姑倒是心領神會,很快便捧回了一個並不小的紅木匣子,蓋是開的,徐循看了一眼,裡頭整整齊齊碼的全是奏章。
“雖說,現在國事都是三位閣老處理,咱們這就起個蓋印的作用。但規矩還是和從前一樣……”太皇太后倒是不疾不徐地為兩人解說起了如今的政事流程。
昔年章皇帝在位時,做了一件也不知是好還是壞的事兒,當時頗有人詬病,但如今看來倒是挺好的,那便是把批紅權分享給了司禮監。又或者說是設立了一個文書部門,幫著他做抄寫工作。在當時,大致上司禮監秉筆太監的作用,便是幫著他把大部分奏章上內閣寫的票擬抄到奏章上,一般來說都是照抄無誤。遇有國家大事,或者是緊急軍情,司禮監和內閣都會將奏章做特別標識,皇帝也是心中有數,明白自己每日裡該看、該親自批示的奏章有哪幾本。
比起前代事必躬親的太祖、太宗,這樣的制度,當然是把他從文書工作中給解放出來。將更多的權力交給了內閣,在當時,大臣詬病此事,也不是因為皇帝找人來幫著抄票擬,而是認為如此一來,權力集中到內閣,六部職權被進一步的削弱。其中許多權力糾葛鬥爭的細微,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徐循當時還聽章皇帝說過幾次這事,不過記憶也已經模糊,只記得最後司禮監的規模擴張得頗為厲害,職權也成為了二十四衙門中無可爭議的第一。
現在,皇帝雖然不能親政,太皇太后也不主政,但因為有司禮監在,朝政還是執行得有條不紊,內閣寫票擬,封送司禮監。名義上太皇太后也能隨時調閱,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照抄票擬,再下發回去。如有需要下詔、諭、敕書的,再請掌握皇帝大寶的太皇太后用印。如此一來,整個流程井井有條,雖然掌權的實際上是內閣三楊,但在禮儀程式上卻挑不出什麼錯來。也不至於為後來人樹立權臣亂政的壞榜樣,君臣之間,恪守分野,將來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既然如此,太皇太后在這個流程中當然也扮演的是不可缺少的一環。奏疏批紅,她可以不管,甚至可以不看,但是需要用到皇帝大寶的詔書等,便算是重要事務了,如果說服不了太皇太后,便不能用印。她的地位雖然遠遠比不上垂簾聽政的攝政太后,但對於內閣也是一道制約,起碼能維護住內廷的一些底線。這點權力,到底也不能輕忽賦予。
聽太皇太后講解了一番,徐循大致明白她平日裡都在做什麼了——雖說可以不管平時